天浩属于新晋贵族,他不在黑角城久居,除上次晋升城主见过面,与牛王之间再无联系,被遗忘几率自然很大。
“他是牛伟邦人。”王回忆在国师提醒下逐渐复苏,布满黑色老人斑脸上浮起微笑:“想起来,专门给他颁发领主晋位诏书,那是个精力十
“最近听到些流言,都是关于你上次向引荐那个年轻人。”王头发雪白凌乱,皱纹深处透出岁月痕迹,他话里透着询问。
国师没有直接回答,他侧过身子,打开摆在旁边个布质小包,拿出几张裁得整整齐齐纸,在膝盖上随便顿两下,递到王面前:“陛下,您先看看这个。”
略显粗糙手感从指间传来,很薄,有着良好韧性,与熟悉兽皮卷不同,这东西能弯曲,可以折叠,无论轻巧程度还是体积,都远在前者之上。
最重要是它能用于书写。
“这就是纸?”苍老王笑,他知道这东西,虽然是第次看见,却无数次在皇家资料馆看过与其相关泥模板。身为帝王是项必须掌握大量知识工作,什也不懂白痴国王下场通常都很惨。
进殿内。
这里是牛王寝宫。
黄昏时分光线已变得暗淡,房间里点着灯。油脂虽贵,对族之王来说却不算什。
牛族之王半躺在床上,从窗口透进夕阳光线在他身后照出大片阴影,微风吹过,摇曳火光在墙上映出阵阵动静,密集皱纹在脸上堆积,干枯皮肤表面青筋,bao起,盘根错节。
“……你来。”牛王嗓音沙哑,说话简短,听起来有些虚弱。
国师点点头,递过去支用木炭削成笔。
没有经过化学加工炭条很脆,稍微用力就会断裂。王用拇指和食指捏住炭条前段,小心翼翼在纸面上随便写几个字,看着那些清晰黑色方块文字,他会心地笑。
“这是那个年轻人搞出来?”王放下手中炭条,抬起胳膊,手指轻轻按压着太阳穴,在舒缓压力中思考:“他叫什名字来着……天浩……好像是这个。”
国师把身子往前挪少许,认真地说:“征讨豕族,攻占獠牙城,将豕王头颅敬奉给陛下那个人,就是天浩。”
人上年纪,大脑就会变得迟钝,反应慢。哪怕是刚发生不久事情,也会被忘得干二净。
巫彭走到床前,弯腰行礼,旁边侍从连忙搬过把椅子让他坐下,老迈牛王看他眼,侍从会意地点点头,转身离开。
“巡视结果怎样?”彼此很熟悉,虽说是君臣,却也是多年老友,王问起话来也就不那正式,随意又自然。
国师双眉紧锁着,眉心中间密集皱纹如刀刻般深凹:“整体形势不错,去年粮食消耗不大,各部落收成也还可以,存粮比们预估要多些,但也只是聊胜于无。”
“你好像不太高兴?”王目光很锐利。
巫彭没有否认,他坦然地缓缓点头,却没有说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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