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很乐意把他骨头还给你。”天浩从牛凌啸面前拿过水壶,平静地说:“下次砸桌子别用那大力气,打碎东西要赔。顺便说句——磐石城茶壶和杯子都很贵。”
“把人还给。”牛凌啸脸上看不到丝笑,眼眸深处释放出凶狠冷光:“俞铮带来两万人,记得他们每张脸,每个名字。如果你想把他们留下,就得给同样数字豕族人。”
“你记错,只有万八千零五个。”天浩毫不客气地说:“半死不活老人,连路都走不动孩子,女人瘦得皮包骨头,还有很多缺手断脚残废……你挺会做生意,用这些家伙交换强壮豕族人,无论怎看都是稳赚不赔。”
“说两万就是两万。”牛凌啸忽然毫无征兆大笑起来,发出沙哑怪笑:“把人交出来,否则你就死定。”
“很遗憾,他们都死。”天浩摊开双手,年轻脸上全是无辜,他叹口气:“这都得怪你。那些人走很远路,你却像吝啬鬼样不肯给他们粮食,凭什要帮你养活万八千多个连活儿都干不废物?你以为磐石城是什地方,模范养老院?还是不交任何费用就能住进来孤儿院?”
里茶壶重重往桌上顿,很不满意地嚷道:“喂,就算没有酒,来杯茶总可以吧?”
天浩回答风轻云淡:“这里是磐石城,不是凶角城。”
这回答完全出乎意料之外。牛凌啸微怔片刻,忽然笑,嘴唇往两边咧开很大,露出满口颜色略黄牙齿,就像排列整齐玉米颗粒:“年轻人,竟敢对这说话,呵呵……你胆子挺大。”
“那你想要说什?”天浩笑容极具魅力:“对不起大王?不该杀你使者大王?向您认错大王?”
牛凌啸“哈哈”大笑着将手举高,重重拍桌子,巨大力量差点儿把杯子震翻,水溅到在桌上,迅速渗开片湿痕。
不等牛凌啸回答,天浩冷笑着用手指敲敲桌子:“身为族之王,就这样眼睁睁看着这多人活活饿死,你还有脸跟说什赔偿。想好,明天就派人去黑角城,把这件事原原本本禀告陛下,让所有人都来评评理,看看他们怎说。”
牛凌啸
他双手撑住桌面,像猎食熊那样紧盯着对面,仿佛要把天浩脸上每个细节牢牢刻在脑子里:“没错,这正是想听。”
天浩笑容逐渐变淡,嘲讽从骨头深处透出,如水面波纹浮现在脸上:“抱歉,让你失望。”
“让们来算算账吧!”牛凌啸不打算继续无用口舌之争,他握紧右拳,又以极慢动作伸张开来,就像八爪鱼从桌面立起,将手腕和手心高高拱起,声音放得很低,如同幽灵在耳边窃语:“你好大胆子,敢杀人。”
“如果你指是俞铮,可以负责任告诉你——他是个骗子。”天浩回答很快。
“你打算怎结这件事?”凶牛之王并不在意过程,只专注于结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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