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是纸。”天浩很坦然,纯净眼眸里没有丝污垢。
“纸?”年迈国师微微皱起眉头。他听过这个词,知道正确发音,此前却没有见过实物。
“上次在黑角城,去过皇家资料库,看很多泥模板。上面记载过种叫做‘纸’东西,据说可以用来写字,就像们现在用兽皮卷。纸比兽皮更薄、更轻,制作方法也很简单,竹子、木屑、破碎衣服、干草……把它们捣烂掺水煮成浆,在透气竹匾上摊开,晾干以后就能用。”
天浩没有撒谎,他是个老实人。
在黑角城时候他确去过皇家资料库。那地方概念相当于国家图书馆。巨大建筑专门为储藏知识服务,那里有不计其数泥模板,多达百五十名专业维护人员。泥模板上记载内容很多,其中就包括纸张传说,以及粗略制作方法。
巫彭坐在城主办公室高背椅上,聚精会神看着拿在手里张纸。
那确是张纸,颜色不是很白,偏于暗黄,表面很粗糙,手指摸上去有轻微刺扎感。
近乎固定坐姿他保持近两个小时。房间里很安静,侍从都守在外面,冬天快要结束,太阳出现在天空时间也越来越久。老人、光线、静默……共同构成张具有沉淀质感画面。
外面传来脚步声,沉稳有力,速度很快却并非奔跑。巫彭将手中纸缓缓放在茶几上,眼皮低垂,右手举高,轻轻揉着眼角,这时候房门从外面推开,年轻磐石城主走进来。
“大国师。”天浩在距离巫彭三米位置站定,恭敬地行礼。
“老嬷嬷”说过,北方蛮族与已经毁灭文明时代刚好处于历史断层。小行星撞击导致人类灭绝,智能电脑与游弋在太空卫星联网,对探测到各种环境指数进行分析,确定地球自然界从大灾难中开始复苏,辐射浓度与尘埃降低,这才启动新人类再造程序。
北方蛮族没有见过纸,但他们祖先可以讲述关于纸故事。这是遗传基因对新人类大脑直接产生作用神奇表现,直接把历史记忆形成生物本能,就像马生下来会跑,老虎拒绝吃草,只会吃肉。
没有任何事物是
巫彭放下右手,指下摆在对面椅子,淡淡地说:“坐吧。”
天浩依言坐下,目光很自然地落在那张纸上。
“昨天就到。从黑角城过来这路上差点儿被把累坏。牛伟邦派人给送去消息,说是算算时间你应该这几天就回来。呵呵……挺巧不是吗?”巫彭斜靠在椅子上,苍老脸上显出疲惫表情。人上年纪都这样,很多时候坐着就会犯困,但他毕竟是国师,人之下万人之上,即便是随意交谈,也会散发出种莫名威严。
天浩没有说话,保持着足够恭敬。他很清楚,国师从遥远黑角城而来,肯定不是为与自己拉家常那简单。
“告诉,这是什?”巫彭用手指点点茶几上那张纸。他语气平和,目光中深藏探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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