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以前去过磐石寨,那是个只有几百人小寨子。你看看这才过多久,那里突然变为城市,听说去年人口就超过十万,这里面要是没点儿猫腻才不相信。要说,磐石城城主定是得到其它部落支持,跟咱们大王对着干。”
“磐石城主要造反,用脑袋担保这是真。他每天都在练兵,打造武器。那人是个疯子,他杀光城里所有反对者,包括祭司。他们已经不相信神灵,从不举行祭祀仪式,尤其是那个城主,他是亵渎者,是神灵敌人。”
牛伟邦直在查找这些谣言源头。
雷角城不大,只要有决心,从区区几万人里筛查目标其实很简单。亲卫队前前后后抓百多人,严刑拷打,绝不放过,个带个,就像文明时代从传销集团最底层往上逆推,三角形顶端最终定格在个叫做“阿芬”女人身上。
阿芬老,抗不住刑讯,扎几次竹签,烫几次烙铁,结结实实挨几十鞭子,哀求告饶之下,她承认切都是自己在背后主使,在泥模板认罪书上签字画押。
到那个时候,有资格参与肉食盛宴就不仅仅是老鼠和蟑螂,更多小虫子能分享大餐。肮脏是它们最好调味品,恶臭是它们最喜欢味道,死者骨头也不能放过,这种坚固物质能保存很长时间,足以让丑陋恶心生物群趴伏在上面久久回味,啃骨吸髓。
四名侍卫手持火把,照亮阴暗无光牢房。
牛伟邦双脚分得很开,沉静中他目光低垂,被火光照亮侧脸如古典雕塑般线条流畅,只是眼睛里看不到丝毫感情,冷漠占据绝大部分,正朝着凶狠与愤怒爆发边缘转变。
牢房内部空间不大,只能摆下张床。
个女人蜷曲着身子躺在地上。
牛伟邦根本不相信她供词。
阿芬确是流言散布源头,却不是真正
她看上去有五十多岁,干瘦身躯也许是因为饥饿,也可能是因为疾病。衣服很单薄,破破烂烂。无论穿着还是身体,都表明她不是个有钱人。
躺在地上妇人已经没有呼吸。她睁着眼睛,舌头从微张嘴唇中间伸出,已经出现明显肿胀。残留在嘴角血迹已经发黑,表明死亡时间至少是好几个钟头以前。裸露在外大腿和胳膊上布满伤痕,深紫色,也有黑色,有钝器殴打留下淤伤,也有尚未结疤新鲜烙印。
愤怒和无奈像两条野狗在牛伟邦身体里疯狂撕咬,凶狠狂吠,丝毫没有停止迹象。
大约是两个月前,也就是第批援军派往磐石城之后,雷角城开始流传着关于天浩谣言。
“磐石城主其实是雷角之王亲弟弟。当年老王有好几个儿子,现任大王用很多手段才得到第顺位继承人位置,很多王族都被他杀。磐石城主很幸运,他被人悄悄收养,得到其它部族首领帮助,这才从村寨头领晋升为城主。现在磐石城地位已经稳固,大王被逼得没办法,这才公开承认磐石城主身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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