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乎所有人都吐。清澈海水表面漂浮着大量污物,馊臭气味在很远位置就能闻到,还有人被吓得大小便失禁,黄白色排泄物与呕吐物混在起,偏偏海里鱼虾最喜欢,它们争先恐后冲过来吃得很开心,丝毫没有防备从头顶撒下大网。
赤鼻发誓:如果早知道海里鱼虾喜好如此特殊,他宁愿活活饿死也不吃口鱼肉。
当然,仅仅只是想想,发发牢骚。
为活命,他吃过比这更脏垃圾。
次次迎着咸涩海水哭喊,次次在风雨中拼命挣扎,蜕变后赤鼻像毛毛虫那样长出漂亮翅膀。
,以及各种不同类型船难……他们付出并非毫无代价,更多熟练水手得以成长,并吸取前人教训。他们现在知道如何对付凶猛鲨鱼,船上最好位置永远留给船长和最优秀鱼叉手。女人们懂得利用自然馈赠,在岸边礁石区养殖牡蛎和文蛤。做法很简单,只要把这些贝类拾到起,靠海方向设置藤编绳网拦截,三个月左右就有收获。
在文明时代二十世纪,世界各国捕鱼量比历史上增加近四十倍,总体产量高达三十亿吨。
这是个极其可怕数字,也是令天浩眼红心跳,为之产生无数美妙联想数字。
如果磐石城现在拥有如此之多粮食,他有把握在短时间内统整个北方大陆。
现在与过去区别是如此明显。历史上“古代人”对鱼肉并不看重,他们只喜欢肉质细嫩,富含脂肪美味鱼种。在那个时代,鱼肉被用作肥料并且当做动物(家畜)饲料数量远远超过人们食用量。现在,鱼肉已然成为磐石城最主要营养物质来源。
他现在是整个小队最优秀鱼叉手。无论准头还是力道,远远超过其他同行。
远处巡逻船上有红旗在飘动
赤鼻穿着棉布短裤,上身赤裸,双腿分开站在平整甲板上。粗壮大腿就像两根铁钉牢牢钉在那里,魁梧身躯随着船身摇晃节奏左右摆动,他保持着平衡,右手紧握钢叉,机警双眼微微皱起,不断扫视着远处海面。
生活能改变个人。从外貌到心性,从思想到行动,愚蠢人会变得越发聪明,胆怯人会得到勇气。他们知道自己毫无选择,只有前面条路,无法回头,也不可能转向。
赤鼻融入磐石城时间不算长,他看到并亲身经历过些残酷事情。
在这个收获季开始前,城内所有豕人步兵都改变职业——按照城主命令,他们前往海边渔村接受训练。操舵、划船、撒网、投掷鱼叉……这些工作对豕人来说无比陌生,简直就是存在于另外个世界行业。相比之下,他们更愿意拎着斧头在战场上杀人,砍下颗颗鲜血淋漓人头,挖出最坚硬头盖骨,做成标榜自己勇敢异类勋章。
赤鼻知道这份工作不适合自己,他本能排斥这道命令。可是他没得选,所有豕人都样,必须老老实实按照各人编号集结,顺序上船接受训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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