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为什
要洗澡？”他摇着头补充
句：“现在是冬天，太冷，
们都是在夏天才洗澡，那样做很凉快。”
天浩思考几秒钟：“在洞里挖泥炭很累，洗个热水澡有助于缓解疲劳，你会感觉很舒服。”
曲齿紧紧皱着眉头，硕大
脑袋摇晃着，态度很坚决：“不，不洗。这是们豕族人……”
“怎不穿衣服？”天浩笑着问。眼前浑身赤裸曲齿忽然让他生出丝忌惮——他们才是真正野蛮人，相比之下，磐石寨牛族人要更加文明。
野蛮，疯狂，这两个词其实区别不大，很多时候甚至可以通用。
“干起活来就热，穿不住。”曲齿满不在乎地回答，反手摘下背在身后皮袍，像抹布样擦擦身上污垢，然后将皮袍抖开，摇头晃脑地穿上。
天浩笑。这笑容在旁人看来充满热情，只有他自己才知道那是多虚假。
“走吧！回去好好休息休息。”他亲热地搂住曲齿肩膀，仿佛多年未见老友。
下面很危险，就算现在没什动静，早晚也会出事。们磐石寨里男人很精贵，都是有技术铁匠，而豕族人……做矿工总要比在战场上厮杀强得多，也更加安全。”
把件极度危险事情说成是天大福利，这是来自文明时代统治者智慧。
“何况他们要价不高，很便宜。碗鱼汤，块杂面饼子，就能让个人替你卖命，这种事情多划算？”
他在幽幽地叹息，听起来像是在笑，又明显带着点点遗憾。
……
……
巨大铁桶里装满沸水，热气腾腾，将临时用于安置豕族人这片建筑笼罩在缭绕上升雾气深处。
天浩带着曲齿走进间浴室，随手指下位于屋子正中装满热水巨型木桶：“去洗个澡吧！”
洗澡？
五大三粗曲齿眨巴着眼睛，对这句话觉得难以理解。
第个装满泥炭箩筐从洞里送出来，仅仅只是开始。
运输方式很原始：几条带钩藤编麻绳从洞口扔下去，栓牢满载箩筐，上面人起用力拉上来，整个过程就像用吊桶在井里打水。
豕族人确有着惊人体能和耐力。不到个下午时间，他们挖掘出数量庞大泥炭。旭坤安排二十个人在地表负责拉筐子接应，他们很快累得气喘吁吁，手脚酸软，不得不临时派人回寨子里求援，这才把所有挖出来泥炭拉出地表。
踩着用钢架和藤绳制成软梯，身形巨大曲齿步步攀上来。落日余晖照亮他身体正面，黑乎乎，光秃秃，破烂皮袍卷成团，与铁镐起用绳子捆住斜背在身后。他看起来很热，满头大汗，从面颊到肩膀，双臂和肚皮，黑乎乎泥炭渣子涂抹全身，被毛孔里渗出汗水自上而下冲刷着，出现条条细小如蚯蚓淡色痕迹。
不仅是他，所有从矿洞里爬出来豕族人都是这样，身无寸缕，黑乎乎面孔无法分辨男女，只能从身体特征勉强看出性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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