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连几件事情,老祭司对孚松感官急剧滑落。他已经不是很多年前那个刚刚坐上头领位置,吃苦耐劳老实人。环境对个人改变是如此巨大,老祭司也不知道孚松究竟是从什时候开始沉迷于“得到姓氏,成为贵族”。
他是个沉稳男人,也是个没用男人。那多年,磐石寨情况没有丝毫改变,粮食每年都不够吃,村民们连件麻布衣服都穿不起。
也许天浩这个年轻人会改变现状。
尽管他有着这样那样缺点,却在磐石寨最危险时候挺身而出,救活大家。
个人身上最美好品质,就是忠厚老实。尽管很多时候被看做是能力低下表现,但谁也无法否认,与个老实人做邻居,肯定要比与个狡猾聪明家伙做邻居更让人放心。
绝不可能用几句谎言糊弄过去。在他面前,与其遮遮掩掩,不如直接翻开底牌。
“会向族长申请得到明年最低粮食上缴份额。会让寨子里所有人吃饱,们现在有盐,可以用来与其它寨子交换东西,尤其是南面鹿族。他们会纺线织布,寨子里人会有衣服穿。”
吃饱,穿暖。
这是人类最低生存需求,也是磐石寨人向往很久都没有实现过美好愿望。
“按你想法去做吧!”老祭司挥挥手,他侧过身子,避免视线与天浩发生接触。沙哑声音里透出丝疲倦,同时带着深深思考:“去吧!让安静会儿。”
何况天浩要求得到更多,他要代替孚松成为寨子头领。
老祭司觉得自己实在是无法改变什。无奈又无力感觉在身体里蔓延。很多时候都会这样,尤其是在孚松发疯把寨子里大部分粮食送出去时候,老祭司就会产生深深无力感。像他这样高等行巫者属于贵族,孚松胆子再大也不敢对他下手。但他早已摸清老祭司脾气性格,做事情从来不会征求他意见。
换个人做头领,寨子情况也许会比以前好。
其实最重要还是那句话——孚松已经死。
天浩离开木屋。
长子巫且在老祭司身边慢慢坐下,忧虑地问:“父亲,他们杀头领,这样来,会不会……”
老祭司抬起手,止住儿子后面话。
现在说什都晚。
孚松已经死,他人头就摆在面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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