按照记忆中急救方法,天浩把手术刀在旺火上烧烫,对准天峰肿胀扭曲胳膊,狠狠刺下去。尽管天峰已经喝下那碗汤药,嘴里也紧紧咬住根树枝,可是从他咽喉深处爆发出
孚松沉默着,麻木眼神空洞无物,仿佛无生命雕塑。
突然,屋子外面传来沉重杂乱脚步,还有慌乱恐惧喊叫。
两个人不约而同站起来,快步走到门口停下,只听见“咣当”声响,沉重木制房门从外面被人猛然撞开,冲进个满面惊惶中年村妇。
“阿研,你怎?”
孚松和巫行同时认出,这是被派去照顾天峰女人。对于在狩猎中受伤男人,寨子里都比较照顾,派人过去帮着做点儿吃,口头上安慰下,仅此而已。
但最终还是放弃切诉诸,bao力想法。当粗重呼吸逐渐变得平稳,他也耗尽体内所剩不多力气,颓然坐下,脸上满是无法抹去悲哀。
阿玫是寨子里最和善妇人。性子温和,长相也不错,吃苦耐劳。现在,却必须被当做货物交换出去。
平心而论,头领做没有错。只要最强壮男人和女人能熬过这个冬天,磐石寨就依然存在。如果连他们都无法支撑,寨子只能像其它被冰雪吞没村落样,被人们永远遗忘。
孚松并不自私。在换人这个问题上,他首先考虑就是自己女人。
“天峰和旭平怎办?要不要去请大巫师?”停顿会儿,巫行继续着未完谈话。虽然他已经知道孚松答案,可是作为对寨子头领尊敬,仍然要保持必不可少礼仪。
阿研看上去慌张到极点。也许是因为恐慌和奔跑耗尽力气,她身子软,瘫倒在敞开木门前,呼吸粗重,与不成句地连声尖叫。
“头领,巫老……你们,你们赶快过去看看。阿浩疯,阿浩拿着刀,要杀阿峰!”
……
孚松与巫行冲进木屋时候,天浩正用把小刀割开天峰肩肘。
北方蛮族在锻造方面有着与他们野蛮文明毫不对称精良技艺。十厘米长小刀很薄,也很锋利,反射出金属特有光泽。
“请大巫师至少要头牛,仓库里那点东西根本不够……看过他们伤,天峰肯定是残废,旭平恐怕连今天晚上也撑不过去。”孚松用呆滞暗淡目光看着火塘:“你已经给天峰送药。这样吧!再给他们双份汤,尽量稠些,让他们好好吃顿。反正是活不,他们吃,不算浪费。”
听着屋子外面如同鬼哭般“呼呼”风声,巫行堆积着皱纹脸上全是痛苦:“往后该怎办?”
“老规矩:孩子和老人先抽签,然后是女人,最后是男人。作为头领,加入到老人和孩子第组。”孚松端起摆在旁边木碗,口喝干碗里水。胃里发酸实在受不时候,他就用这种方式解决饥饿。
巫行脸上酥松浮肉微微颤抖,皱纹也被挤压得刀刻般深邃。
他并不怕死,只是对未来感到绝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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