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就跟你爸样木。”李淑敏数落道:“你个男孩子,得学着主动点儿。不然就跟你爹妈似,俩闷葫芦凑起,白耽误那些年,最后还得靠说媒上门……”
“都说没那回事。”郁青想起巧柔心里就难受。巧柔肯定是知道什,她说让自己放心,自己倒不是对她不放心,可就是心里头难受。
他始终觉得巧柔喜欢润生,可偶尔也会忍不住怀疑:巧柔是不是喜欢自己?
但不管巧柔喜欢到底是谁,她都只能伤心。郁青为这事儿感到愧疚。
中秋夜晚,家里静悄悄。奶奶挨个给家里人打电话。周蕙在上手术,电话是小护士接;郁芬那边背景音很吵,能听见婆家大家子人在酒桌上热闹。
郁青从前很喜欢过节,因为过节热闹,又有好吃,而且全家人都会在起。可如今中秋,家里只剩自己和奶奶。
周蕙今年又赶上值班。厂医院这些年扩建,楼也高,设备也先进,病人越来越多,门诊大厅没有天不是人挤人。可医护人员永远不够用。
母亲离退休还有好几年,就算退休也肯定要被返聘。李淑敏对此多少有点儿不满,可也不过就是感慨两句,并不是埋怨,倒是心疼意思多些。她自己当年退休,也在街道厂子给人家做好些年账目——为家里日子能过得好些。
絮叨完周蕙,奶奶又开始把孩子们拎出来挨个念叨。逢年过节,总要念叨番——她想孩子。会儿说丁康当年多漂亮能干,满厂里没人不喜欢他;会儿说郁桓小时候多听话懂事;还埋怨郁芬出嫁就成别人家人,连年节也不能回来过。
最后念叨到郁青头上:“你赶紧娶媳妇儿,你娶媳妇儿,有孩子,咱家就又热闹。”
姐姐声音听起来有点儿疲惫。还没能说上几句话,孩子哭闹声传来,电话便匆匆挂断。
祖孙两个面面相觑,最后李淑敏叹口气,睡觉去,留下郁青个人在电话前,心里说不上来是什滋味。
他上回见着郁芬还是夏天那会儿。从前夏天时候,郁芬肯定穿着漂亮裙子,带着最时髦大墨镜,打着阳伞和郁青起在江边吃雪糕
郁青没什底气:“都不够法定结婚年龄。”
可李淑敏对此毫不在意。她东问西问,是在打听巧柔事。
送巧柔去车站时候,恰好赶上奶奶买菜回家。李淑敏年纪是大,可还是耳聪目明。隔着条街,远远地把巧柔上下瞧个清楚。加上回到院子里和老邻居们这唠,顿时觉得这事儿有戏。
“瞧着是个好,文文静静。她爸爸不就是铆接车间大林子,也是个老实人……”李淑敏念叨着:“她妈妈在厂幼儿园做后勤,应该是快退休……她姥姥也认得……”
郁青听着那些话,忍不住反驳道:“和巧柔没什,就是工作上事儿,她过来拿个资料。您别跟谁都瞎说。万影响到她,不是坑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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