郁青叹气:“又来。说正事呢。你身体有哪里不舒服?”
“没有。”润生抱住他:“就是累……可又总是睡不着……大概是用脑过度吧。你让抱会儿就好……”他侧头嗅嗅郁青头发,把脸埋进去。
郁青抚摸着他薄许多背:“不舒服要说啊。”
润生嗯声。
郁青安静地抱他会儿,忽然想起来周蕙医院好像有个医生治疗失眠挺有名。他轻声道:“去问问妈,这两天你请个假去医院看看吧,总睡不着觉可不行,身体会受不……二毛?”
可以高高兴兴窝在起。如今看来,这种想法完全就是过于乐观——个月能有两次在起过夜,都算是好。
学校这个学期似乎是有学生外宿时出什意外,所以查寝查得比从前严很多。两个人周末也就不能像先前那样自由自在地外出——晚上不回宿舍是要交申请,程序很麻烦。而且同个理由用多,辅导员也是不给批。
郁青从小到大都很乖,向来是最守纪律那种学生。可是因为这样那样规定,他现在连周末也没法好好陪着润生,于是不由自主就对那些规定生出许多叛逆心思。
他直觉润生现在状况不是太对,可又说不上来是哪儿不对。所以唯能做事,只有尽量陪在润生身边——哪怕是夜里要翻窗户翻墙离开宿舍。而这在从前对郁青来说是不可想象。
润生夜里在实验室值班,见到郁青摸过来也吓跳。可紧接着就忍不住笑,说郁青学坏。
怀里人没有回答他。
郁青低头,发现润生已经在他肩上睡着。
郁青也不解释什,只是在值班室那张狭小床上坐下来。而润生那大个人,会像小动物样爬过来,靠在他身上发呆。
不知道为什,徐晶晶过世之后,润生某方面欲望似乎突如其来地淡下去。
他仍然很贪恋和郁青亲昵,但这种亲昵往往止于拥抱和亲吻。郁青因为忙碌过头缘故,本身欲望也低,所以两个人在短暂如烧如灼之后,重新回到某种孩子般纯洁状态。
这倒也说不上来有什不好,可郁青却感到十分担心。因为他发现润生抽烟时候又多,人也直没有从那种憔悴状态里恢复过来。可是去问润生,润生对这种变化同样茫然。
“好像下子就不想。”他怅然道:“可能是太累吧……偶尔会想抽口烟提提神。”他有些疲惫地冲郁青笑笑,有点儿撒娇意味:“要你给揉揉?不过没洗澡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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