润生终于慢慢松开郁青。
徐晶晶看见润生脸,眉头慢慢皱起来:“怎病成这个德行,没去看医生?”
润生没回答。他只是无声无息地站在那里,好像方才那个抱着郁青发疯人根本未曾存在过样。
徐晶晶冷淡地瞥眼郁青:“你回去吧。”
郁青踌躇道:“徐阿姨……那个,给润生带点儿吃。”
“不恶心。”郁青有点儿慌:“生病嘛,都是这样……你别乱想啊……”
“就是这恶心。”润生抽噎下:“……就是这个人……难怪你不喜欢……”
“……没有……”
润生静静,忽然猛地抬起头。
郁青与他目光相撞,几乎是下意识地退缩下:“……”
。”郁青哄劝道:“都病成啥样,还整天瞎折腾……”
“也不怎太难受,不就是水痘……”
“水痘出不好要落疤!”郁青发现他在自己肩上蹭脸,有点儿急:“真落疤!你别碰出痘地方啊!”他终于从润生怀里挣脱出来,严肃道:“不能碰!”
“没那……”润生后半截话在瞥见玻璃窗反光时消失。他愣愣地看窗子片刻,忽然冲下床,狼狈地向卧室外跑去。
郁青摸不着头脑跟上去,发现他在门口穿衣镜前停下脚步。
“拿走吧。”徐晶晶声音听不出喜怒。
郁青心里头下子就难过。他低声道:“朋友家里……都送……”
“你走吧。”润生忽然开口,声音平静:“你们家不是还等你吃饭呢。”
郁青看看他,又看看不动如山徐晶晶,终于默默低头穿上鞋子。
门在他身后关上。隔着那扇沉重防盗门,他仿佛听见徐晶晶声冷笑。
润生扑上来,把抱住他。
郁青被他抵在墙上,看着他似癫似疯神色,立刻就害怕:“你别这样……你放开……”
润生和他胸膛贴着胸膛,郁青已经搞不清那砰砰乱跳到底是谁心脏。他只知道好像有什不对……不对,不该,不能想……
他奋力挣扎起来:“你先放开……”
就在这时,门锁忽然响。徐晶晶拉着行李箱,面无表情地推开门。
润生呆呆地看着镜子里自己,半晌都没说话。好半天,他才掀开睡衣瞅眼,又像被烫到似把衣襟放下。
郁青担忧地走上去:“你别碰它,等结痂……”
话音未落,便听见润生喉咙里发出声奇怪抽气。他躲开郁青手,默默蹲在地上,把头深深地埋起来。
郁青蹲下,轻轻拍拍他:“没事儿,会好……”
“可真是恶心。”好久,他终于听见润生嘶哑哽咽声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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