郁青背着他慢慢从小路走到主路上。远处图书馆刚刚闭馆,众学生涌出来。
润生低声道:“自己走吧。”
郁青呼出口气:“能行?”
“本来也是骗你。”
郁青叹口气,在路灯下松开润生。他喘半天气,仍然有些不放心:“摔得厉害?那儿有药……”说着说着,忽然感觉润生脸上好像有什东西。他凑近去看,发现润生向来光洁额头和脸颊长好几个小水泡。
“那……那摔到哪里?”
润生不说话。
郁青真是急死:“那你哪里疼啊?还能不能走?背你回去吧?”
“浑身都疼。”好久,润生终于有气无力道。
“背你。”郁青想都不想,直接蹲下来。
,结果你就让看到这个……”
润生声音越来越低,最后消失在风里。他似乎不愿意再面对郁青,直接大步流星地转身走。
郁青剁剁脚,追上去:“你看到什啊!不要在那里空口胡说好不好!”他努力想换个方向解释:“是打算明天早上来找你,问你要不要起回家…………”
黑暗里润生越走越快,摆明想把郁青甩在后头。郁青赌气似地追上去:“你听说啊……”
话音没落,就见前头润生古怪地踉跄下,郁青伸手扶他,自己脚下也是猛地滑——积雪下头全是镜子似坚冰,他俩起在冰上摔个四仰八叉。
郁青脸色变:“润生……你是不是出水痘?”
润生本来正定定地看着他,闻言愣下:“啊?”
“你们寝室里有出水痘?”
“不知道……”润生神色有点儿恍惚:“没注意……别楼层好像有吧……”
郁青焦虑道:“先别回宿舍。走,咱们现在去校医院。”
好会儿,润生终于慢慢趴到他背上。
滚烫呼吸再次落在脸侧,郁青终于察觉到不对劲:“你是不是发烧?”
润生声音又闷又哑:“没有。”
郁青艰难地背起他,感觉就像背着座大山:“那你感冒?”
“没有。”润生把他脖子搂得更紧些,在他肩上像猫挠痒痒那样蹭蹭脸:“复习累。”
这下摔得太结实,郁青半天都没爬起来。等他缓过神来,才意识到自己头正枕在润生胸前,只手正牢牢地抓在肩上——要不是润生反应极快地拽把,自己脑袋就要磕在冰上。
郁青想要起身,可润生手臂却直接死死搂住自己。他挣扎着掰开润生胳膊:“你没事吧?”
润生没说话,他慢慢松开郁青,在雪地上抱着膝盖蜷缩起来。郁青紧张地去看他,他却丝毫没有要起来意思。
郁青担心极:“你,你摔到头?”
“没有。”润生嗓子似乎有些说不出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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