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起润生,郁青就想起方才事。他心跳突然漏拍,头晕感又出现。扭头往后看,润生和二胖坐在最后排。二胖帽子盖着眼睛,似乎睡着。而润生静静望着窗外,不知道在看些什。
郁青在头昏脑胀中迟钝地想,二毛可真好看,跟画儿似。
车上这想好像不只郁青个人。几个中专实习女生也在扭头往润生那个方向瞅。不光是小姑娘,还有厂里下班女工——瞧够,又凑在起窃窃私语:“好像是傅工家那个孩子……别不说,长得怪俊……”
郁青收回目光,那点儿平静快乐没有。他想:你们老盯着人家看,看完还讲小话,真是没礼貌。
车子停下来,又波厂里人涌上来。郁青再回头时候,已经看不到润生。他挺没意思地靠回座位上,把黄依娜脑袋往自己肩上扶扶。坐班车似乎比等车还冷,车也开得人晕乎乎。郁青把双手揣进袖
依娜招呼道:“这里也有位置。”
上车人太多,不好来回挤。郁青只好就近坐在黄依娜身边。刚坐下来,立刻就收获几道不善目光。起实习好几个男生开始不远不近地上下打量起郁青。
郁青意识到自己成别人眼里情敌,不免有点儿尴尬:“坐这儿是不是不太好……”
“管他们呢。”黄依娜摘下帽子,用手指重新梳拢头发扎好,声音里透着几分无奈。许久不见,她还是那爽朗:“今天可真是好巧啊。高中过得不错吧?听大海说,你和傅润生都上优班。对,巧柔最近怎样?也好阵子没见着她。前些日子还去她家里找她来着,可惜她没在家。”
“你下子问这多……”郁青想想:“大家都挺好,巧柔也在优班,学习比较忙。你要是有什事,可以帮忙带话……对,还有她地址,你要?”
“她地址怎会没有。俩直有在写信联系。”黄依娜笑起来,有点感叹意思:“初中同学里,还有联系就她,还有丽丽。”
郁青反应半天,才想起丽丽是谁。黄依娜说是唐丽,那个总是能把别人逗得哈哈大笑女孩子。
他们聊会儿天。黄依娜似乎有些困倦,声音慢慢低下去,靠在座椅上睡着。当班车转弯时候,女孩子头慢慢歪过来,枕在郁青肩上。
郁青想着要不要推开她,又觉得不太好。幸好黄依娜没有枕在他还在疼那侧肩上。郁青小心地把黄依娜脑袋扶扶,没有动弹。初中时喜欢女孩子就偎依在自己身边,这怎看都很像是美梦实现。黄依娜仍然那漂亮,甚至比初中那会儿还漂亮。那时候大家毕竟还都是小孩子,再靓丽也有点儿灰头土脸意味。她现在可是大姑娘。
郁青打量着她,心里有点儿小小紧张。但想象中脸红心跳好像都没有。他只是觉得心情很好。黄依娜睫毛也很长,可是没有润生长,也没有润生那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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