麻杆儿故事只有开头是真,就是那里确实有个深洞,在教堂侧面个高高斜坡上。至于袁大头和宝箱大概是他奇奇怪怪故事看太多。
洞口铁门开着,里头又大很深。孩子们走半天,除两边冰冰凉砖墙,什也没发现。再往里就见不着光亮,只能听见呼呼风声,怪吓人。于是中途许多人打退堂鼓。
到最后,又只剩下二胖,麻杆儿,豆豆和二毛四个人。
麻杆儿嘴硬,不肯回去;二胖好奇心重;豆豆不想丢下小伙伴;于是二毛只好不情不愿地贡献自己打火机。
四个人且走且照,但洞里好像渐渐不需要打火机就有些许光亮。转过个拐角时候,麻杆儿忽然道:“嘘……你们听没听到什声音?”
润生走开。过会儿,只听哗啦声巨响。有人生气道:“傅二毛!你搞什!差点儿砸到!”
郁青抬起头,见方才还好好玻璃窗碎个老大窟窿,地上亮晶晶地全是玻璃片。
他震惊道:“你怎把人家窗户给砸啦?”
润生蹲在地上,用两根手指捏着玻璃片,挑剔地翻捡着:“你不是要玻璃。”
郁青不高兴道:“地上有玻璃啊!你干嘛砸人家窗户!”
红苑中学后头那个教堂已经废弃很多年。据说当年里头很漂亮,有镀金圣像和十字架,棚顶还有彩绘。
最乱十年间,这里着过次火,后来就不再有人来。郁青小时候和周蕙去黑市卖布票,曾见过有人在那里卖纯银烛台。周蕙叹着气,说那烛台原来就是教堂里。
许多年过去,破旧教堂被大片半枯半荣爬山虎覆盖着,上头钟楼空荡荡,传说里铜钟早就不见。
孩子们东瞧西看,大着胆子推开门,却只收获满身灰尘和枯叶。
草丛里在闪光,郁青跑过去,挖出小片彩色厚玻璃。他在水坑里把玻璃片涮干净,对着树荫间阳光看,发现它比自己玻璃球还要透亮。
大家安静下
润生脸色沉:“你爱要不要。”他皱眉盯着自己手指尖:“手都脏。”
郁青和他说不明白,只得把嘴撅起来,不说话。他看着教堂窗户上黑乎乎大洞,突然觉得有点儿难过。
“喂!找到!你们快来!”二胖在远处冲他们大喊。
群孩子全跑过去。润生在树上擦擦手,目不斜视地从郁青眼前走过去。
明明是他不对,倒好像别人都欠他样。郁青把小玻璃片塞进裤兜里,不太情愿地跟上去。
润生踢踢地上杂草:“你又乱捡东西,脏死。”
“洗干净就不脏。瞧,多好看啊。”
“不就是窗户上玻璃。”润生嘟囔道:“那有大片呢!”
郁青抬头,看见不远处还有几扇完好窗子,上面都是这样彩绘玻璃。
不过他还是觉得这小片玻璃很好看。郁青低下头,用石子把玻璃片棱角磨磨,打算把它带回去,收在自己宝贝盒子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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