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时候,叶衷曾经带着还不曾记事他去过,但是回来之后,两个人大吵架,江非许当时说“他有什资格”这句话,就是在十几年后也有人提起。
后来长大点,经历过太多冷眼和嘲讽,他心里对“纪初”这个名字根本没有半分感情,甚至在某些时候,他还会对这个名字产生出点点不知好歹怨愤:为什要把他强行生下来?
她明明
他看眼屏幕,上面还显示着“通话中”,他顿两秒,敲敲屏幕,低声自言自语:“这玩意儿是不是坏……”
那边江非许听到他声音,有些尴尬,又咳声:“江淮。”
江淮顿住,神情有些古怪。
“你……新年快乐。”
“……哦,”江淮觉得奇怪,想想,又慢吞吞地,礼貌性地回,“你也快乐。”
叶衷淡淡地又看他眼,轻声哼下,这才又恢复脸上笑:“你和淮淮去楼上玩儿吧——对,”她轻声问,“淮淮他……睡眠不好,你知道吧?”
苏北懂她意思,“小姨放心吧,淮淮昨天晚上睡得还行。”
“那行,”叶衷看他眼睛里又多几分满意,“你也挺让人放心,好,你们俩去玩儿。”
……
江家过年时候向来冷清。
花,整个人矜贵又温柔,美好得惊人。
看见他们进门,她随手把浇水壶放在花架上,走过来:“淮淮,你们吃早饭吗?”
江淮看见她,心里猛然升起丝心虚,十分乖巧地点点头:“吃。”
叶衷笑笑:“带你哥哥去楼上玩儿吧,中午留下来吃饭?”她后面句话是对着苏北说。
苏北含笑拒绝:“送淮淮回来,再顺便看看他作业。”
“……”
江非许梗住,时间愣是没能接上话。又沉默好会儿,他突兀地开口:“明天初,你去看看你妈妈吧。”
江淮:“……?”
江非许背着他吃药?
他生理学上母亲被埋在什地方他是大致知道,但是江非许从来没有让他去看过纪初。
红彤彤装饰到处都是,就是整座房子里只有叶衷和江淮两个人。
江淮按照前几年习惯,陪着叶衷包饺子之后就回自己房间,他都躺在床上,意料之外,接到江非许电话。
他懵瞬才慢吞吞地接电话,电话那头静悄悄,他都要以为是不是江非许不小心打错。
隔好久,江非许咳声,说:“你……”那边又没声儿。
江淮缓缓打出个“?”。
叶衷笑着点点头,等到看着走在前面江淮距他们走段距离,她脸上笑才淡些许,低声道:“苏大少爷,们淮淮还小,不知道什该做什不该做,相信您是知道。”
“……”
苏北募想起昨天苏妈妈跟他说“你们还小”,失笑。
……他看起来真这禽兽吗?
不过想归想,表面上他还是装像个人地含笑点头:“小姨,知道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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