既是同乡便有说不完话,二人互相问答,不知不觉说个时辰,二人尚不觉得如何,却苦陪客蔡通,豫郡方言很是饶舌,二人交谈他句都听不懂。听不懂还不能走,困还不能打瞌睡。好不容易熬到巳时,终于借着安排酒席幌子逃出去。
“真人此行要往何处去?”沈冠青话归正题。
莫问闻言自心中快速沉吟,若说无事则必定被留,先前交谈之时他看过沈冠青面相,虽然富贵却并无帝王峥嵘,可帮却不能深帮,“与徒儿想往凉国行。”
沈冠青闻言点点头,“真人何时动身?”
“若是都督有事差遣,再留个三两日亦无不可。”莫问说道,人情不能不还,点心不能白吃。
来,“无量天尊,谢都督赠食,谢将军借宿。”
沈冠青和蔡通闻言急忙起身回礼,莫问抬手指指食盒,冲无名说道,“拿下去吧。”
无名提食盒退下,莫问目送他出门,蔡通招呼小妾请无名去东厢伺候茶水。
“贵徒气宇非凡,进退有度,年纪轻轻便有仙家之风啊。”沈冠青微笑开口。
“都督过奖。”莫问随口说道。
“真人鹤骨仙风,超脱世外,沈某岂敢差遣。不瞒真人,沈某对修行中人很是尊敬礼遇,也有干看得起沈某道长和法师不嫌沈某粗鄙前来相投,但不知何故,前日晚间别院干僧道忽然走干净,此事令沈某很是不安,不知是不是天要亡,还请真人解惑。”沈冠青说到此处站起身来,冲莫问深深揖。
人都有喜好,通过上午交谈,莫问对沈冠青生出几分亲近,闻言莞尔发笑,“都督多心,道人不是蝼蚁,不知何时下雨。僧人不是耗子,不知何日地动。他们之所以离去乃是因为他们忽然之间无法借气作法。”
“敢问其详。”沈冠青低声问道。
“你既是同乡,有些事情亦不瞒你,每逢朝代更迭,天下大乱之时天界地府便会与人间隔绝,名为末世,前日乃末世降临之日,天地二界旦与人间隔绝,道人便无法借助天地灵气作法起坛,他们并不知晓末世之事,忽然之间作法不灵令他们很是不安,故此才会不辞而别。”莫问出言解释。
沈冠青闻言长出口粗气,如释重负,“若无真人解惑,沈某还不知要惶恐到何时,这帮不讲道义家伙,不曾为分忧却将吓个半死。”
“听真人口音,宝乡可是豫郡带?”沈冠青放下太极球端起茶杯。
“正是,贫道俗家豫郡西阳县,都督亦是豫郡人氏?”莫问问道,沈冠青刚才这句话也是用豫郡方言说,令他大感亲切。
“沈某祖籍东阳县,与西阳县毗邻啊。”沈冠青大喜,汉人历来重视乡土情谊,西阳和东阳相距不过百里,算是非常近。
“都督祖籍沈家庄?”莫问问道,沈姓发源于豫郡,大部分集中在东阳县沈家庄。
“正是。沈某十八岁被抽丁入伍,屈指算来离家已有二十年。”沈冠青很是唏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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