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老道正在门外忐忑等待,莫问冲其交代几句,将身上所剩黄金留下,告辞离开。
他之所以要传授技艺给这道童有公私两方面原因,于私,这个道童对他脾气,且天赋极高,当可将上清秘法发扬光大。于公,先前他在寻找阿九时候曾经遍游各地,发现妖孽明显增多,正所谓国之将亡必有妖孽,妖孽鬼魅增多乃天下大乱征兆,困住阿九那处屏障为上清祖师所布,绝无破开可能,他已经决定在那禁锢之外永久陪伴,他不会离开阿九又心忧天下,故此寻人传艺,乱世之中要有行善救苦之人。
他为无名留下修行法门,出手为其打通经络,乃至于将腹中补气丹药逼出与他,无异于成鸟育雏,其目是为让无名赢在起点,天下之事就是如此,哪怕天资聪慧,悟性高绝也需长辈提携,若无人提携,良木亦难成材。
得到仙人泪较为顺利,时间很是充裕,但莫问中途并没有耽搁,而是竭力回掠,他早刻回去,阿九就早刻摆脱饥饿。
傍晚动身,次日午后赶回雪山。离主峰百里之时莫问停下来,他看到主峰南麓有大量道人,人数约有百余众,观其衣着皆为玉清座下。
着极为繁琐仪式,事出从权,切从简,三跪之后莫问就拉起那个道童,拜师有着明确规定,三跪九叩为正师,三跪为半师。
“这如何使得?”马老道感动莫名,他先前直以为莫问要带走自己弟子,未曾想莫问虽然传艺却不占名分。
“有何使不得?”莫问笑着将符盒放于怀中。
“你叫什名字?”那道童胆怯走过来拉拉他衣摆。
“混账,跟师父说话岂能如此失礼?”老道在旁出言训斥,虽是训斥却毫无责怪之意。
莫问见状微微皱眉,此事也在他意料之中,玉清宗死伤那多人,颜面尽失,怎可能善罢甘休。
只要人数在两个以上,就会有领头之人,这是人间惯例,这百余玉清教众也有领军之人,其他人都在盘膝打坐抵御寒冷,只有此人背手站在人群之外举目东望。
此人年纪当有八九十岁,身形消瘦,须发皆白,身穿青布道袍,手捧白丝拂尘,山风吹来,衣襟摇摆,鬓发微动,好派离尘脱俗,好副仙风道骨。
此人无疑已经看到他,二人遥隔百里远眺对视,
莫问抬手摸摸道童头顶,“学武艺和法术要造福于民,行善除恶,万不可恃强凌弱。”
“好。”道童连连点头却并不喊他师父。
莫问不但不怪他,反而对这个孩子念旧重情感到欣慰,转身看向马老道,马老道会意,知道莫问有话与无名说,便借故出门。
莫问低头冲那道童笑笑,转而延出灵气将其震晕,抱之床榻,反运灵气将腹中尚未化净补气丹药反逼而出,以净水洗罢与无名服下,转而抓过无名左手脉门,灵气外延,为他拓经开络,强行周天。
半个时辰之后莫问收回灵气转身,看晕睡在床无名眼,背上包袱转身出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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