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两个孩童年纪不大,男孩有十二岁光景,女孩还要小些,身上穿衣服很是宽松,明显是自死去大人身上剥下来。
见到这两个孩童,莫问瞬时想起当年西阳县情形,胡人屠城之后偌大西阳县只剩下他和老五。
男孩无意之间发现他,抬手碰碰那个小女孩,二人惊恐站起身看着站在门外莫问。
“可以进去避雨吗?”莫问微笑开口。
那个子高些男孩听得莫问言语,转头看向那女孩,“他是人,不是鬼。”
出征时间很大部分都浪费在行军路上,离开定州当天队伍出山区,进入望无际草甸,草甸正中有条沙土道路,宽不过丈许,沙土松软,后军马车到得此处多有陷滞,拖累整个队伍行军缓慢。
道路两侧是广袤草甸,说是草甸也并不确切,因为这片区域多生芦苇,有几分像芦苇荡,只是没有积水。芦苇有人多高,这样地形有利于敌军设伏,故此行军之际蒲雄频频派出探马先行探路。
有芦苇就有鸟类,此处有不少大型飞禽,有将军请准行军时射那飞鸟下来补贴军粮,被莫问严令禁止,此时乃是飞鸟育雏时节,射死大鸟,幼鸟就会饿死。
行军时不时可以见到些水塘,水塘之中有着很多游鱼,以长矛随意戳刺就能有所捕获。
次日中午,天降大雨,道路泥泞松软,行军极为艰难,众将校请求就地安营,这请求再度被莫问否决,这处草甸只有这条道路还算结实,其他区域站久,地面都会渗出水来,这样地势不利于扎营,旦扎营就是字长龙,敌军若是偷袭,赵军势必无法首尾兼顾。
“们没有钱。”女孩虽然较男孩要小,却很是镇定。
“不是坏人,只是路过这里,你们让进去避雨可好?”莫问善意请求。
两个孩童闻言没有再接话,莫问缓步前行,迈步走进祠堂,那
冒雨行军,傍晚时分来到草甸边缘,探马回报,前方二十里外有废弃乡村,莫问沉吟片刻决定前往那里扎营,实则于废弃乡村扎营并不利于驻守,但此时所有兵士衣物已经湿透,此处寻不到干柴烘烤衣物。
到得那处废弃乡村已经是二更时分,这处乡村废弃时间并不长,房屋大多没有坍塌,大军进入乡村自西北角落安顿下来。
进入乡村之后莫问离开队伍独自向村镇东南走去,受大雨影响寻常士兵视线受阻,他却敏锐发现东南方向有着微弱火光。
这处乡村规模处于镇子和村子之间,有西阳县半大小,街道上已经长出杂草,杂草丛中不时可见森森白骨,此时是阴雨天气尚且好些,若是在炎热干燥晚上,此处必定是片蓝白鬼火。
循着微弱光亮找到火光源头,发现火光是自处废弃祠堂里传出,祠堂已经没有大门,站在门口可以看到祠堂里有两个孩童正凑着火堆在炙烤什食物,观那棍子上食物形状,想必是条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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