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修长手指不小心触到江堰唇角,江堰眼睫抖动两下,将醒未醒,迷迷糊糊嘀咕两句:“大哥,吃,多吃点,翘,再翘……”
江裴凉却好像没能听清楚江堰在说什,他望着江堰翕动嘴唇,神色微动,最后却只是缓缓摩挲下手心颊肉。
“江堰。”江裴凉顿顿,终于启唇:“——”
下秒,江堰有些痒痒地转过头,姿势变化骤然导致冷空气涌入,他鼻塞再度发挥生死瞬间巨大效能!
声石
江裴凉缓缓睁开眼。
不知是不是自己思考时间太长,还是他实在太困,不过闭眼睁眼功夫,江堰就伏在桌上睡着。
江裴凉站在原地片刻,最终还是绕过桌子,走到江堰面前。
烛火仍在跳动,他睡成团,像个小孩;在室内还戴着口罩,睫毛又卷又翘,此刻顺着呼吸节奏,偶尔颤动两下,洒出排密密匝匝阴影。
江裴凉顿顿,像是被这寂静氛围所蛊惑,缓缓伸出手,将江堰口罩取下来。
江裴凉深深看他眼,低头。
江裴凉沉默:“…”
怎说呢,这蛋糕圆也不像圆,方又没那方,上头图案设计非常具有艺术色彩,简单来说就是丑别具格。
“你做?”他问。
江堰眨眨眼,乖乖地点点头。
江堰:“?!”
瞌睡虫都给他吓飞半。
他没听错吧?刚刚江裴凉说“抱歉”没错吧?
“其实没有等。”江堰说句实话,然后乐呵呵道:“大哥,既然来都来,那就许完愿早点睡觉吧。”
江裴凉却没去看蛋糕,而是看着他,问:“感冒?”
江堰侧着睡,脸颊肉又显露出来,正蹙着眉,有些费力地微张着嘴呼吸,嘴唇有些干燥,看上去却依旧软乎乎。
可爱。
江裴凉脑内莫名闪过这个词,他深深看着江堰,半晌后,终究还是轻轻抚上江堰脸颊。
不带任何其它意味,这只是个带着点怜爱弟弟情感抚摸。
至少江裴凉是这告诉自己。
麻,大哥你快点,他真要困灰。
江裴凉沉默着,在跳跃暖光中闭眼,人生头次对着这丑蛋糕许愿。
四周片寂静,他面上没什表情,思考阵子,发觉自己和往年样,似乎没什愿可许。
没有求而不得事,也没有想要求索人,人生如既往顺风顺水,也如既往地毫无波澜。
……但最近,似乎有些不同。
江堰不是很在意:“有点点。”
戴口罩主要是因为,他怕万把大哥传染,江母要顺着楼梯滑下来用鸡毛掸子殴打他。
“很晚,快来吧。”江堰在黑暗中小小声说话,从兜里掏出个小小彩炮,手虚虚拉,自己口头配音:“叭!”
“可惜有点太晚,”江堰把完好无损彩炮又小心翼翼地收回兜里,悄声道:“不能放,会吵到他们睡觉。”
他把蛋糕推到江裴凉面前,说:“大哥,来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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