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个人都保持着沉默,他们在用眼睛说话。不知不觉中,泪水缓缓地滑下池翠脸颊。
他眼睛里流露出股忧伤,轻轻地摇摇头。然后,他伸出那只苍白手,用指尖抹去她温热眼泪。
感受到他指尖温度以后,池翠这才忽然明白:这不是梦。尽管,七年来她已经梦到这幕无数遍。
死去亡灵又归来……
这不是蒲松龄小说。
池翠深吸口气,她还是要打开房门看看。
几秒钟后,她缓缓地打开房门。
个黑色人影站在门外。
池翠茫然地仰起头,还没有看清对方脸,她心已重重地颤。
瞬间,仿佛双腿已经不属于自己,她下意识地后退几步。于是,那个人缓缓地走进池翠门里,玄关柔和灯光照射在他脸上。
她,并给她请心理医生,治疗她被笛声催眠以后所产生后遗症。据说,杨若子正在办理有关法律手续,准备要正式领养紫紫。
“小弥,等下个月妈妈再带你去看紫紫,好吗?”
男孩点点头。晚上九点以后,他就准时回自己房间睡觉去。
再不会有夜半笛声,池翠也不必每夜都抱着儿子睡觉,她有种如释重负感觉。她看看时间,已经深夜十点。她来到卧室里,这些天来她都是独自入眠。每晚入睡前,她都会拿出那本小弥鬼魂父亲送给她《卡夫卡致密伦娜情书》,默默地念上两段。
现在,她在心里默读着书里这段——
终于,他打破沉默,用那沉闷声音念出元稹诗句:“曾经沧海难为水,除却巫山不是云。”
池翠终于轻声地抽泣起来,把头轻
——那双眼睛。
她永远都忘不这双眼睛。她最后次见到它们,还是在七年以前。
池翠缓缓张开嘴唇,眼看那个名字就要脱口而出。可是,她喉咙里却好像塞着什东西,点声音都发不出来。
在八年以前,他已经死。
男人穿着件黑色风衣,径直走到她面前,那双眼睛紧紧地盯着池翠。
“几年前常去莫尔道河上西冷特伦克,在那儿逆水划船,然后伸展四肢平躺在船上,顺流而下,从桥下穿过。因为很瘦,从桥上看定很可笑。那个职员有次从桥上看见,在充分强调可笑样子后,可把他印象归结为:看上去就像是在最后审判时刻那样。这或许可以说像棺材盖已打开,而所有死人仍躺着不动那个时刻。”
当她正好念完最后个字时候,突然听到阵敲门声。
夜半敲门。
池翠心里莫名其妙地跳,现在已经这晚,会是苏醒吗?他为什不按门铃?
她裹上件外衣,急匆匆地跑到门口,敲门声却突然消失。她心仿佛被什东西悬起来,股奇怪预感悄悄地涌上她心头。她在门后站许久,外面始终都没有动静,或许,刚才只是有人敲错门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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