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人缓缓地吐
口气：“请进来谈吧。”
池翠走进屋里，发现这里比上次她来
时候要干净许多，看起来也像是有人住样子。老人依旧以奇怪目光看着池翠说：“
是肖泉父亲，上个星期刚刚从美国回来。”
“你好，伯父。叫池翠，是肖泉过去朋友。”
“你们已经有多久没见面？”老人还不等池翠回答，继续说道，“你定不知道，肖泉已经死。”
池翠张大嘴巴，她还没明白过来：“他——死——？”
池翠离开医院，凭着记忆找到肖泉家。
她站在肖泉房门前，先清理下纷乱思绪，然后按响门铃。
许久，屋里没有任何动静。但池翠有种感觉，她觉得屋里有人，她能闻到人气味。终于，门开。
不是肖泉。
开门是个大约六十岁男人，脸上满是皱纹，戴着副眼镜，花白头发，还留着灰色胡子，看起来像个华侨。
每天晚上，池翠依然在书店里等待着他，孤独地躲在最后排书架后，只要听到脚步声，她就会立刻冲出来。但每次见到，都不是她所等人。下班以后，她都会像幽灵样在地铁里游荡，希望能够在某节车厢里与他邂逅，直到她被清场工作人员赶出去。回家以后，她总是睡在沙发上，为肖泉虚掩着房门，因为她觉得随时随地他都有可能回来。
就这样，两个月过去。季节也从深秋走到冬天。就在个冬日清晨，她突然意识到自己身体内部正在发生某种微妙变化。
不，是致命变化。
“不会，不可能，这不是事实，们仅仅只有夜……”她遍又遍地向自己申述着，想要说服自己胡思乱想。虽然大脑可以欺骗自己，但她身体不会说谎。
最后，池翠还是去医院，她希望这只是自己某种错觉：因为对肖泉日思夜想，而导致内分泌失调。
老人难过地点点头，看起来这次谈话勾起他痛苦回忆，他叹着气说：“是，在年以前。”
“什
？年以前？”池翠不敢相信自己耳朵，就在两个月前，她和肖泉还共度夜。
“孩子，你定有好多年没见过他。如果你是他过去朋友，你应该知道他直都有头疼病。”
“请问肖泉在家吗？”
“你找谁？”老人表情有些诧异。
“找肖泉。”
老人把池翠上上下下打量番，以种奇怪口吻说：“你是他过去朋友吧？”
“是，他现在是住这里吗？”
然而，在她拿到医院化验单瞬间，她切幻想都破灭。
肖泉说得没错，这是根本就不应该发生事。
在医院走廊里，她呆呆地坐在长椅上，抚摸着自己腹部。现在已确凿无疑，她腹中正孕育着个全新生命。
这是个天大错误。
不，她要找到肖泉，因为她腹中生命，他们不能再分离，肖泉没有理由离开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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