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满楼淡淡笑笑,伸手折落道旁朵野花,放在鼻间轻轻嗅,缓缓道:“如此美好生命,如此美丽景色,不去赏花饮酒,却反想着去拼命杀人,难道你是傻子不成。”
陆小凤也笑起来,“若要喝酒,倒有个好去处,赵大麻子狗肉乃是绝,不能不去尝尝……”
谈话声渐渐远去,陆小凤,花满楼两人身影也消失不见。
山道上不知何时却多位灰衣长裙老太婆,长长裙子拖在地上,正在摘着野菜,忽然之间,林间窜出只飞燕,那老太婆抖手折,截野菜枝桠嗖飞出去,声哀鸣,飞燕自半空跌落,鸟躯已被枝桠刺穿……
“其实你用不着生气。”花满楼悠然道。
“生气?”陆小凤跳起来,“生谁气?”
花满楼笑笑,道:“也许是生气,也许是生你自己气,你虽然气阻止你,但是你更气你自己。”
“哦!气什?”
“你虽然憋着气不说,但知道其实连你自己也承认,自己比不上那人,所以才更加生气。”
这拳虽然没有打出,但是股凌厉气机已冲摄而出,朝着王动激荡开去。
王动身形动也没动,依然左手提壶斟酒,右手握杯,却有股阴阳相济力量化生而出,轻轻绞,陆小凤拳上气机已然崩溃消散。
陆小凤也没有动,依然横拳于空,对准王动。
王动则自顾自斟酒,两股酒箭循环不息,似乎要到天地尽头!
他双手也是稳如泰山,动未动,神色更是从容而镇定,陆小凤额头却渐渐渗出丝冷汗,现在他只觉呼吸渐重,心跳加快。
陆小凤又不说话,加快脚步,径直朝山下奔去,又走片刻,忽然苦笑声,长叹道:“花满楼,有没有人跟你说过,你有时候很讨厌。”
花满楼悠然道:“但你却绝不该讨厌,因为救你。”
“你救?!”陆小凤又绷起脸,“就算个人不是对手,难道加上你还不成?”
花满楼淡淡道:“就算能胜,但和你,恐怕最多也只能活个!死无论是你还是,这都是不愿意见到。”
陆小凤怔住,叹声道:“不错,那小子实在是个怪物,怎也想不出他是如何练成那身武功。”
忽然之间,花满楼轻轻叹口气,伸手抓住面前酒杯,举杯饮而尽,说出他自进来后第二句话:“也有句话想说。”
王动忽然笑笑,道:“请说。”
陆小凤已觉自己举起拳头沉重如山岳,他这拳虽然没有击出,但精气神却都已注入拳势,他实在想不到在这种时候,对方竟然还能开口说话,还能如此从容。
幸好花满楼这时候已说出第三句话:“再见!”砰然声,酒杯搁入桌上。
夕阳西下,落日余晖挥洒在山坡上,陆小凤走在山坡上,闷声不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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