间里灯光穿过窗玻璃,清晰地照射着窗外。白璧看到张紧贴着窗户脸,那张脸是金色,在灯光下发出闪闪金光,眼睛细长,鼻梁却是高高,嘴唇很薄,紧紧地抿着,下巴略微突起。那张脸直盯着白璧,尤其是两只细长眼睛。白璧心跳乱得无法控制,她后退几步,以为是自己产生什幻觉。她用手揉揉眼睛,不,绝对没有看错,就在窗外,那张脸,金色脸,正直勾勾地看着自己。那张脸后面是茫茫夜色,除几根树枝之外全是片黑暗,那张金光闪闪脸在黑夜衬托下显得更加耀眼夺目。那张金色脸,究竟是人?还是——
白璧不敢再想,她用手摸着自己心口,真正感受到现实存在恐惧,江河说得对,这里是有危险,她又在后悔自己大胆,在慌乱之中,她没有忘记关灯,然后冲出门外,又重新把门锁好,接着就奔入黑暗走廊中。
她什都不顾地往前跑着,空旷走廊里响起她急促脚步声,又在走廊尽头发出回音,在整个小楼里飘荡着。前面什都看不见,白璧觉得自己已经被这黑暗牢牢地抓住,束手就擒,无能为力。她下意识地向前跑去,这几乎是种本能,对于恐惧本能性反应。当她即将跑出小楼时候,她听到身后另种脚步声,那脚步是沉重,但却急促有力,与她自己脚步声交织在起,共同回响起来。两种声音截然不同,就像是来自不同世界,个是人间,个是地狱。
白璧不敢回头,她脑海里似乎又出现那张金色脸,她隐隐地感到,那张脸就在她身后,向她追来。她跑出小楼,跌跌撞撞地跑过树丛间过道,来到研究所大门前,她想要把大门打开,那把大锁却好像被人反锁住样,怎也打不开,她用力地拧,却越拧越紧。她心头片纷乱,忙乱中用手敲打着大门,她敲得很用力,以至于声音又响又刺耳,立刻传到空气中,响彻这里黑夜。她知道这是没有用,但依旧这敲着,似乎是寄希望于响声来吓走身后追来脚步声。
忽然,什声音在旁边响起来,她不敢去看,已经无力抗拒。接着,只沉重手搭在她肩膀上,她几乎尖叫起来,但终究没有叫出来,只是低下头闭起眼睛,蜷缩着身体,尽量保护自己。可是,那只手很有力量,把她身体给转过来。然后,她听到个男人声音:“白璧,把眼睛睁开。”
这声音传入她耳朵里,立刻驱散她恐惧,她缓缓地睁开眼睛,借着昏暗光线,她模模糊糊地看到那张脸,接着,她轻轻地说声:“江河。”
瞬间,她控制不住自己,又闭上眼睛,因为眼泪已经在脸颊上痛快地流淌着。她伸出双臂把抱住他,抱得是那样紧,以至于对面紧张呼吸全都喷在她脸上。
“江河,你又回来,知道你会回来,你定会回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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