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说着说着,他还说出白璧名字,使所有人目光都对准她,好像是在参观某件东西样。这让她身体微微有些发抖,她到现在才明白,此刻在这个大厅里众人眼中,她俨然是死者未亡人。她从来没想到过自己竟然成别人未亡人,她才只有二十三岁,显然对此不太适应。尽管,她知道在法律上她与他们没有任何关系,她只是个普普通通未婚女人而已。然而现在,她至少要在葬礼上个多小时里,在某种程度上扮演个寡妇,这在许多人眼里看来是她应尽义务。想到这些,她忽然有种委屈感,这种委屈感使她泪腺在情不自禁中开始分泌,眼眶有些湿润,偶尔溢出眼眶些液体被她轻轻地擦去。
接下来,是江河单位领导,考古研究所所长致辞。现任所长名字叫文好古,听那名字就知道天生是干这行材料。文好古是白璧父亲生前同事,白璧还记得小时候文好古经常到她家里来,来就和父亲没完没地讨论西域史中某个细节情景。白璧父亲在她十岁时候出车祸死亡,从那以后,文好古似乎就来得更频繁,直照顾着她们孤儿寡女。文好古给江河悼词中加许多冠冕堂皇字眼,听上去就像是份学术报告,然后又夸奖江河年轻有为,学术上很有成就,还富有探索精神等等。而这些白璧几乎都没有听进去,她只看到文好古那张永远都没有表情脸上两片不停地在翻动着嘴唇。
所有话都讲完以后,音响里放出哀乐,在那催人入眠旋律声中,大家面对着江河遗像三鞠躬。那哀乐让白璧想起十几年前父亲追悼会上场面,那年四十岁文好古就站在她母亲身边,紧紧地拽着她母亲衣服,以免让死者未亡人倒下。她也随着大家弓下身子,她知道,江河如果真在看着她,定不会让她给自己鞠躬。于是,她抬起头,看着遗像里江河。
然后,在哀乐声中,白璧随着人们去告别江河遗体。那具水晶棺材就在挂遗像黑幕后面,江河正安静地躺在水晶棺材里。江河母亲看到儿子就扑到玻璃上面,声嘶力竭地哭喊起来,副不把棺材里人唤醒不罢休样子。原来安静全被打破,尽管白璧能够理解他们,但还是有些头晕,她停留在棺材角,静静地注视着棺材里未婚夫。江河现在穿着身新买进口西装,头发梳得油光光,化妆也化得不错,只是脸色苍白,但他平时就是个脸色苍白人,所以并不觉得有那种死人可怕。白璧又换个角度看着他,总觉得他会在棺材里突然睁开眼睛对她微笑。还有他那套西装,如果他能活到个月以后,大概也会穿着这套衣服做新郎官,而如果到那个时候,白璧也会穿上白色婚纱,她知道自己身材是非常适合穿婚纱,她会站在新婚宴席门口,吸引着马路上所有人目光,就像现在她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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