池清台睁大眼睛,整个人都懵。
谢疏慵却没有解释,只是帮他拉下衣袖,重新扣好纽扣,大掌温柔地抚平被弄皱西服。
池清台张张嘴,觉得自己应该要说点儿什。亦或是询问,谢疏慵刚才为什要亲他伤。
鼓励?同情?或者只是安慰?
然而他还没来得及问,病房大门被人推开,池清浅从门外冲进来:“妈!”
谢疏慵握住池清台左手,解开他紧扣袖口。
衣袖沿着手腕被剥开,谢疏慵看到池清台小臂上残留,被刀划过疤痕。
十几年前留下伤,至今还在残酷地提醒着他遭遇。
池清台不习惯这种触碰,身体不由得抖下。
谢疏慵握着他手腕,右手食指和拇指缓缓拂过疤痕:“疼吗?”
猫和无法拯救母亲,让他从根本上觉得,自己无法保护任何人。
他也无法再信任任何人,因为这总会让他回忆起,当初池仁强所作所为。
谢疏慵伸手想要拥抱他。
池清台却摇头,支起胳膊把人挡在外面。
“乖,抱下。”谢疏慵揉揉他后颈,声音低缓地说,“听完这个难受。”
池清台身体僵,有些慌乱地推开谢疏慵,他刚才哭这久,眼睛和鼻子都还是红。谢疏慵衣服也湿大半,看着那片水痕,池清台尴尬得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。
好在池清浅急红眼,没有注意到这边异常。
“听说你们遇到坏人?”池清浅上上下下地把他打量遍,这才问,“哥你没事吧?有没有受伤?”
池清台身体有些瑟缩,过几秒才闷声闷气地说:“那多年,早就不疼。”
谢疏慵低头看几秒,这道伤仿佛蜈蚣样趴在他小臂上,丑陋又狰狞,实在谈不上多好看。
池清台也自知难看,正想抽回手,手臂突然落下片温热。
谢疏慵俯身吻他伤疤。
触即离,池清台都还没反应过来,后者就已经直起身体。
他说他难受要抱抱,而不是为可怜他……
池清台再也忍不住,把抓住谢疏慵衣服,眼泪滚入他怀中。
谢疏慵仰头看向天花板,觉得自己可真是个人渣啊。
原来池清台直以来都在忍受着这种事,而他却卑劣地只想把人玷污,占有。
过很久很久,怀里人终于停止颤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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