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看着岑钟没有分毫虚晃
禾青青那翻大义凛然话说完,岑钟毫不意外,反而不慌不忙道:“话虽如此,但怎办呢?”
禾青青:?
岑钟看着禾青青,微微地笑:“年少时心性不够坚定,被大小姐您美貌和不凡晃魂,又被您句‘等你回来’夺魄,后来到昆虚,全凭对大小姐满腔爱恋才撑下来,修到‘合体’,教大师说,这是以情入道。”
岑钟:“既是以情如道,如今大小姐要赶走,自是要伤心,伤心,别说飞升,怕是这‘合体’都维续不。”
“维续不,在外便什都不是,什都不是,门派还不留,同个被逐出师门、无家可归流浪汉有何区别?”
哪里还能想到,那其实才是她原本样貌。
而五年后归来岑钟显然也想到,所以才会说‘带着全门、等来娶’。
——他那何止是想娶,也是想以自身之力护佑整个安禾门,替禾青青接下整个门派偌大责任。
可惜,如今禾青青心境大变,不是从前自己,做不出从前事,连看待岑钟目光都变。
她拒绝岑钟“来娶”,还对岑钟说,如今门派式微,不及往日,他作为“合体之境”高手,留下来不过是让全门派成他累赘。
将剑耍出刀架势,砍着砍着,剑脱手。
脱手后,禾青青喘着气,试图镇定,然而根本镇定不下来,想到岑钟、想到她昨夜……
“啊啊啊!”禾青青烦躁地拿手抓脑袋。
才想起她年轻时候是个什样,当年又在比武台和后院门外做些什。
她气愤地脱口自问:“娘不娘啊你?”
禾青青:????
岑钟变出自己剑,握住、把拔出,轻飘飘又正色道:“不若就此自断,也好将此身留在收容、教养师门,‘落地归根’。”
禾青青:“…………”
禾青青震惊。
这人去大门派,真是去修炼身法,不是去修炼嘴皮子?
“不必如此。”她说。
又让岑钟住些时候,便趁早离去,说他天赋极高,生来便是该飞升,安禾门不能助他,更不能耽误他。
言行,严肃至此,不再是大小姐,而像当年禾门主。
不禁令围观者感慨,如今调过来,变作石头,成禾青青。
万幸是,岑钟也调过来,他不做石头,他如今格外通达、领悟力也极高。
岑羽笑。
这什话,你本来就是姑娘。
转而想,岑钟离开后,过去那五年定发生许多,才能令好好个大小姐变成如今手握剑、肩扛事、里里外外把好手、还时常河东狮吼安禾门“大师姐”。
岑羽看着院中禾青青,暗自感慨:岁月不是杀猪刀,是伤人暗箭,不知不觉,在禾青青自己也没察觉时候,她已经变成如今这般。
而如今她回看过去,必然会因心性转变、时更世迭、境况大变,而觉得从前自己诸多矫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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