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到脚步声,谢肆言抬头看他眼,头上依旧趴着许多苍耳,神情哀怨又委屈。
“噗……”颜慎语没忍住笑出来,难以置信道,“你就这样和那些下属开会?”
“
顔慎语:“牛身上取下来。”
“呃……”
“过来,帮取下来,”谢肆言冲他伸手要语气中带着深深无奈,“下午还有会议。”
“不好意思,要去拍照呢,最近设计没灵感,要好好工作。”颜慎语却已经背着相机起身离开,黄色软壳冲锋衣在绿色草地中留下抹亮色。
谢肆言看许久,直到那抹亮黄色从视线中消失,这才低头掏出手机看眼头发。
“嗯,随便你碰。”
谢肆言话音刚落,头顶就顿时软,他感受到颜慎语双手插进他发根,胡乱地揉搓起来。
揉好久颜慎语才松开手,他拍拍双手起身朝帐篷走去,心满意足道:“好,这次原谅你。”
谢肆言松口气,抬手理理自己头发,刚抓就发现不对劲。
头发根本穿不透,干干涩涩,仔细碰,还有些小小疙瘩。
来是想学羊说话,但是他没有颜慎语那种变声技巧,说话声音也四平八稳,不仅没有可爱效果,反而透出某种滑稽可笑。
颜慎语当时就憋不住,捂着肚子笑个不停。
偏偏谢肆言没有任何自觉,还在夹着嗓子学小羊说话:“小颜,小颜,别生气好不好?”
颜慎语笑得肚子疼,好半响才擦擦眼角泪:“就该用手机给你录下来,让你看看你刚才样子有多搞笑。”
谢肆言往前步:“不生气吗?”
只眼,就让他愣在那里。
谢肆言哭笑不得地放下手机,对着手机前置摄像头抓中午苍耳。也还只拆几个下来,这种叫苍耳植物比他想象中顽强太多。
于是当天下午,野火科技海外事业部会议上,总裁谢肆言顶着个鸡窝头出现在镜头中,惊呆屏幕前每个人。
……
颜慎语踩着夕阳光线回到营地,隔得老远就看到谢肆言支着腿坐在小桌子前,桌上放个笔记本电脑,似乎还在办公。
谢肆言好不容易才取下来个,看着这个枣核大小还带着小钩子东西,有些茫然:“你在头上放什?”
“苍耳,也叫卷耳,”颜慎语声音传来,“《诗经》学过吗?「采采卷耳,不盈顷筐。嗟怀人,置彼周行。」”
谢肆言皱皱眉:“你……”
颜慎语:“你不是说随便碰吗?”
谢肆言改口道:“你从哪里来苍耳?”
颜慎语没吭声。
谢肆言松开小羊羔,垂眸看他,视线干净又认真。
“别看,还没原谅你呢,”颜慎语抬手把他脸推到边,淡淡道,“男人头发不能随便碰,这点事情你都不知道吗?”
“不知道。”谢肆言回答,顿顿,他又低下头道说,“随便碰,你想碰多久碰多久。”
颜慎语顿顿,忍不住问:“真?随便碰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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