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臣想等王爷棺木入土后再离开。”向初重新坐下后,对着谢元嘉说,“臣在他临去前深夜探望过他,说些很是过分话,如今想来,王爷那时心里定也不好过。”
“若是能再来次,臣必定不会把话说得那狠。”向初满目怅然,他那时内心愤怒失望之极,开口就对着病得起不来谢元岚说尽所有绝情话,他那时脸上哀求挽留道如今还直在脑海中挥之不去。
死时候身边个人也没有,他定也很孤独吧。
谢元嘉沉默不语,这世上许多事本就是这样,许多人你以为自己或许可能还会有下次见面机会,却不知他们可能会在任何个时刻生命戛然而止,头也不回离去。而你留给他,只有些没能挽回气话,阴差阳错,天人永隔。
谢元岚棺椁在灵堂里停留七日,然后被下葬在王爷陵寝中,陪葬品都是按着王爷标准来,谢元嘉点不含糊,虽然他是现代人,并不信什死后下地也能享受荣华富贵这样话,但他还是希望这样做,起码让谢元岚维持应有体面。
也没必要付出那多心血。”
“初时你只是个小小县令,互相之间都不知身份底细,就算他再能算计,有通天本事,难道那时起他就打算要利用你吗?”
“说来说去,他只是对你隐瞒颇多,真要论起欺骗利用,其实朕觉得也谈不上。”
向初有些恍惚,他想起那年荒山野岭,自己救下来那个白衣青年,当时他抬眼看到自己时,眼中迸发惊喜和获救轻型,不是假。
也许皇上说得对,谢元岚这个人也不是完全没有心,他对自己也许也曾经是像朋友,只是自己这个人太傻,最终还是被他放在棋盘上。
这事结束后,朝廷诸事也逐渐恢复往常平静。
紧接着,又是年新年。
这才年时光,谢元嘉感受到什叫物是人非。
去年大年初,自己原本以为要个人过,没想到陆陆续续来那多人陪他,他那时还觉得自己特别幸福,可是没想到短短年,宫里竟少那多人。
向初都二十好几,明知这是皇宫,面前是皇上,但他还是忍不住执袖擦拭眼泪,掩饰自己内心不知该喜还是该忧情绪。
“辞官这事,朕不同意。”谢元嘉假装没看到他哭怕他尴尬,“如今朝内外都还未完全稳固,谢元祺还没彻底清除,正是用人之际,爱卿又有治国之才,怎能因为点私事就灰心丧气,要弃朕而去呢?朕还打算多几年给你升官,到京中来大展宏图呢。”
“皇兄赏识你,朕也赏识你呀。”
向初擦干眼泪,从椅子上站起来跪下给谢元嘉磕几个头:“臣定肝脑涂地,不负皇上对臣器重和赏识!”
谢元嘉忙让他起来,向初也是个很神奇人,在官场上待这久,却还是像个少年人样保留颗对人对事单纯赤子之心,很是难得,这样人就应该好好地保护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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