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其实臣倒没觉得苦。”谢元岚似乎看出他心思,温和说道,“臣身体生来就和普通人不样,若不是生在皇家,怕是连出生资格也没有。”
“只是少吃些饭,就能让臣再多活个三年五载,臣觉得很划算。”
他这番说勤勤恳恳,引得谢元嘉万分感慨。他从前是产科护士,偶尔也会被借调到其他科室帮忙,见多生离死别,也见多渴求活下去不惜付出任何代价病人,谁不想好好地活着呢?
“皇兄受苦。”谢元嘉轻声说道。
谢元岚却笑,“皇上果真心性太柔软。”
傅景鸿懒得搭理他。
“本王只是在想,那些奏折,元嘉能不能承受得住。”傅景鸿眉头紧蹙,他太解那些上奏折人都是些什货色,啰嗦迂腐长篇大论,没个能言简意赅句话说完重点。
尤其是那个向初,简直就是蹬鼻子上脸典范,要不是看他治理临州很有些才干,他早就把他乌纱帽给端,看他说废话就头疼。
“王爷有什可操心?”凌霜不当回事,“皇上那性子脾性等好,说不准他反而还觉得有意思呢。”
傅景鸿沉默不语,依着元嘉那性子,确实有可能。
“王爷,怎?”
车马还在行径路上,凌霜察觉到轿中傅景鸿情绪有瞬间波动,这多年贴身侍卫也不是白干,他立刻就询问句,“可是不适?”
傅景鸿掀开轿帘,面上看不出什情绪,他看看前方弯弯曲曲山路,皱眉问道:“还有多久?”
“明日就能到。”凌霜答道,“为省时间就没走官道,超小路快些。”
傅景鸿点点头不再说话。
“嗯?”谢元嘉看他。
谢元岚说道:“臣这些日子可是听外头好些人夸皇上,说皇上仁爱纯良,就连对下人都是和蔼可亲,是难得明君。”
他好像就没见过元嘉为什事忧心烦扰过,就连发脾气,也只有秋阳长公主那次,傅景鸿叹气,也不知自己这次远行,元嘉有没有丝惦记自己。
………………
谢元嘉带着谢元岚吃完午饭,捧着茶看谢元岚,“皇叔总说朕吃得少,如今看,皇兄吃得更少。”
“臣身子过于羸弱,御医说不可食过饱。”谢元岚解释道。
谢元嘉心里有些同情他,身体差到连饭也不敢多吃,真是好惨。
凌霜眼珠子转会儿,突然低首小声道:“王爷可是在担心皇上?”
“皇上在宫中有重兵把守,文有淳于雅,武有少炎,本王担心什?”傅景鸿瞥他眼,“倒是你,谁准你擅自窥视主子心思?”
凌霜哂笑声,伸手揉揉自己鼻子,“王爷这是气属下不中用。”
“你原来也知道自己不中用?”傅景鸿冷哼声,“本王当初怎就眼瞎以为你管用,怪不得你这多年也得不到牧战,下辈子估摸也没戏。”
凌霜脸苦相,白瞎他那张帅脸,“属下也不知皇上竟和别人不同,区区小计俩都不管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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