姑姑安置好东西后又坐回来,犹豫片刻才小心地问他:“原原,你最近……有没有遇到什事?”
颜
“就是害你和知秋没好日子过,你小小年纪还得出来养家……”
颜随原沉默听她骂,想很久还是没把自己遇到冯敏事告诉她,怕姑姑脾气上来去找她算账吃亏,原家势力很大,不是他们能惹。
“们现在不是过挺好吗?”颜随原把厨房把烧好热水端出来,轻轻地放在茶几上,又安抚她:“姑姑喝口水。”
热水还冒着气,姑姑擦干眼泪看着玻璃杯发会呆,好半天才能把情绪压下来,她也意识到自己这样会让颜随原也跟着难过,连忙转移话题,扯出张笑脸,拖过自己带来大包小包说:“这次来,给你们兄妹俩带不少好吃。”
“都是自家种,比城里买新鲜,没有农药。”
爸命太苦,他怎就那想不开……”
“连带着你和知秋现在也这苦,们颜家也不知造什孽……”
姑姑每次来都会哭,她平时太忙不能经常过来照顾,可进城看到颜随原兄妹住这差,还不如她在乡下土房子宽敞,忍不住就悲从心来,当年她弟弟家子在村里就是人人羡慕榜样,谁能想到多年后这个家竟能破败成这样。
颜随原轻轻地拍着她肩膀安慰,尽管已经习惯姑姑这样哭,可他心里也不好过。
“当年就跟你爸说过,不同意那女人进门,他就是不听!”姑姑边抹泪,边又开始骂起来。
姑姑自己生活都很困难,姑父为人憨厚老实,也不像别人头脑灵活能做点赚钱买卖,他们只能守着家里几亩地过活,就是典型农民,而且这些年还不停帮衬着颜随原,每次她来都必定会带家里好东西过来,是真心疼他们兄妹。
颜随原看着袋子红薯鸡蛋野菜老母鸡,眼眶红红,故意说:“每次带这多,们都要吃好久,不是说以后少拿点吗?”
“你们兄妹俩饭量比村里猫都少!看看这瘦!”姑姑前刻还说他胖,这会儿又说瘦,完全不管自己前后话矛盾,“来这趟不容易,多拿点怎?”
颜随原展颜笑。
他伸手进口袋,握着里头厚厚信封很久很久,趁着姑姑转头帮他把东西放进冰箱时候,悄悄地把信封放进她带来布包里,然后若无其事坐回去。
“村里早有人在城里打听过,她不是个安分人,大学时就跟人同居,是被有钱人甩才转头跟你爸相亲!”
“你爸当年是条件多好个人,还是返乡大学生,又不是找不到好对象,村里村外那多姑娘都想嫁给,可他死心眼,就非要那女人不可,说什都不管用!”
“早说,她就是个自私不要脸女人!”
姑姑边说边哭,越骂越凶,渐渐地言语上就没收住:“要不是冯敏那贱|人,你们能走到今天这步?”
“你爸也活该!活该他受罪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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