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未辛愣会儿,下意识说:“你与他们怎能样?”
“哪里不样?”游舒三口吃完瓣瓜,叹气:“也是影卫。”
理论上来讲,培养个影卫所要花时间精力金钱不在少数,绝对是普通小厮好几倍,但影卫身份之所以低微,主要因为他们被培养出来目本就是见不得光。
达官贵人有时会赏罚自家下人仆役,心情好还可能放他们出贱籍得到赏识重用,但很少会有主子愿意放影卫自由。宁可杀他们也不能放走,毕竟影卫手里掌握信息太多,谁知道日后会不会出卖前主。
游舒打心里为他们抱不平,他也悄悄地想过,假如将来他真能做番大事业恢复自由身,也要回头为那些还在黑暗中同僚们做点什。
五月底时候,京城天气已经很炎热,虽然只是刚刚入夏,却比往年热更早。
每年到这个时候也是影卫们最不好过时候,他们这群人皮糙肉厚抗寒能力超强,又有内力护体,在雪地里蹲守整天照样活蹦乱跳,可正夏天烈日当空就不容易捱。
从前游舒都是跟着兄弟们起躲在阴凉树下草丛里纳凉,经常热得恨不得趴在冰块上凉快,古代冰很贵重,般人家都享受不起,更别提他们这些影卫,只能指望着食堂偶尔会刨些碎冰解解馋。
但是今年不样,萧未辛哪舍得让游舒再去烈日下受罪,索性将他拘在屋子里哪都不准去。游舒此刻就舒服坐在案桌前,面前摆盆冰镇西瓜,周围四个角落都有大盆冰块消暑,屋里凉快像秋天,比空调都不差。
人都是喜欢享受,游舒自然也不例外。可他到底还是有负罪感,弟兄们就在不远之外树下蹲守受苦,而他却在屋里享受,想想就觉得心虚。
萧未辛见他眉宇间有些忧郁,大约也知道他在想些什:“当年谢飞垣创立影卫营初衷是为保护母妃,他本就是曾经江湖第杀手组织里出来老大,另起门户培养新人自然不在话下。”
“若是你实在放不下,等
“不喜欢吗?”萧未辛纳闷,今年供上来西瓜比往年更清甜,小舒怎心不在焉。
游舒捧着西瓜,自瓜皮下传来沁人凉意直透到他心里,他抬眼看看萧未辛,摇头说:“没什,只是担心那些弟兄。”他叹息着说:“本就是同样身份,在这享乐,让他们在外头晒着,心里有些惭愧。”
“这有什?”萧未辛皱眉,“你迟早是要到身边来,身份上与他们有天壤之别,来日你就是正经主子,哪有主子会心疼下人。”
游舒张张口,想说你这样想法不对,可这是古代,萧未辛纵然待他不同,但到底有时代局限性,跟他讲什尊重平等之类东西,大约会被他觉得自己脑子有坑。
“大家都是人,彼此体谅也属正常。”游舒咬着瓜轻声说,“若没有侥幸被王爷相中,眼下也不过就是王爷眼中,个死都不值提下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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