细雪仍旧慢慢飘着,身后光秃大树随风摇曳,似在悲鸣。
“顾炀?顾炀?醒醒!”
痛哭中顾炀似乎听到樊渊声音,他睁开眼睛,看到昏暗光线下樊渊。
顾炀抽噎着坐起来,发现四周是熟悉卧室,窗帘紧闭着,屋内只亮着盏床头灯。
梦醒。
顾炀亲眼看到,樊渊面上悲伤点点消失,嘴角微微勾起,露出十八岁樊渊面上惯有礼貌微笑,转身面对向他走来樊父。
樊父似乎喝多,身上西装凌乱,走过来把抓住樊渊衣领,磕磕绊绊抱怨:
“你知不知因为你,背负多少骂名?如果不是当初决定,樊家能站到现在位置吗?那些人不敢明面说,背地里却口口声声骂狠毒!抛弃亲子!凭什这说?凭什?成就大业怎能没有点牺牲?况且、况且你不是活得好好地?不过是延缓些救援时间……谁知道那些歹徒见钱眼开绑着你走?为什这些事都要怨在身上?”
樊渊挂着完美微笑轻轻推开樊父揪着他衣领手,转而扶着樊父手臂。
“父亲,您喝醉,扶您进屋。”
默着转身离开。
樊母依旧躲在樊父怀里哭泣:
“不想这样!遍遍告诉自己,他是儿子!他是儿子!可是闭眼,就看到他拿着血淋淋眼珠子质问,问为什不去救他!威胁要扣掉眼睛!……为什……为什会生出个这可怕东西来……”
樊父连声叹气,不停抱着怀里樊母安慰。
顾炀追着樊渊出去,走出大门,发现时空又变,此时院外飘着细雪,大树树冠已经光秃,盖层厚厚雪。
可是梦醒,悲痛依旧留在顾炀身体内,他仍旧控制不住自己眼泪。
顾炀站起来,小小只,边哭边踉跄着扑到樊渊怀里,把眼泪全都擦在樊渊胸口,抽噎着、断断续续说着:
“樊渊、
樊父使劲挥开樊渊手,眯着眼仔细看樊渊脸,脸上又突然露出扭曲笑。
“你不愧是儿子,当初赶到现场,都吓到,樊渊,你够狠,那小年纪就能亲手扣下那些歹徒眼珠子,你比狠多,不愧是儿子……”
樊渊面上神情不变,就像在听别人故事,他伸手微微用力按在樊父肩膀上,半强硬带着樊父进屋。
“父亲,您喝多。”
顾炀留在原地,终于忍不住坐在地上痛哭出声,哭到呼吸断断续续,哭到注意不到周遭切。
樊渊背对着他站在光秃大树前,抬头看着树冠。
顾炀立刻跑过去,飘到樊渊面前,此时樊渊又长大些,已经有些十八岁樊渊影子。
樊渊看着头顶光秃枝头,面上是顾炀不曾见过悲伤。
那些悲伤沉重到令人无法呼吸,黑眸中似乎有光亮闪过,是含在里面从未流下过泪水。
别墅大门被打开,樊父踉跄着走过来,骂骂咧咧走向樊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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