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以前想要你命,现在你想要命,就算是扯平,”沈无眠自嘲笑笑,然后看向站在自己面前少年帝王,“惟愿……以后生生世世,都不会再遇见你。”
池照神情直没什变化,甚至有点淡定过头,连外面侍卫都唏嘘着这叫什事,池照却还有心思走神。
直到听到沈无眠最后句
看到他神色,沈无眠还有什不明白,只不过,他不太甘心。
两辈子,栽在同个人身上;两辈子,都没有得到这个人分真情。为什……只有他活这失败?
巧夺天工酒壶转眼就出现在他手里,拿过边酒杯,沈无眠倒杯出来,池照只带个杯子过来,这杯酒是给谁不言而喻。
皇家赐酒,就是赐死代名词,沈无眠看着透明酒液涓涓流出,他也说不清自己是什心情。
好像麻木,也习惯,甚至,还有种即将得到解脱畅然。
帝进来之前,他睡着,所以直到小皇帝走到自己面前,他才突然惊醒过来。按照以往,这是绝对不可能发生事情,可是这次,他实在是太累,先是挂帅出征,不眠不休厮杀两日,后来听到消息,他又披星戴月往回赶,连续十几天,他都没有睡过个好觉,此时到阴暗牢房,得知切都已经尘埃落定之后,他倒是可以好好睡下。
沈无眠僵硬扯扯嘴角,似乎是想笑,不过扯半天,也没笑出来,池照望着他眼底青黑色,还有下巴上新长出来细密胡茬,没有再说别,他偏过头,对身边人吩咐道:“去外面守着。”
池照说外面是牢房外面,把牢房围起来是圈木桩,跟池照进来新任侍卫总领不太放心,不过他想想,还是走出去。
虽然肉眼看不见,但他俩都知道,外面有堆人正密切关注着里面动向,沈无眠撑着满是尘土地面站起来,重新回到平常视线高度。沈无眠开口,嗓音里带着长久赶路疲惫和沙哑,没有丁点面对右相和禁卫军时候气势。
“陛下,你现在是得偿所愿?”
端着小巧酒杯,沈无眠低声问道:“陛下有什想对说?”
牢房安静很久,然后才传来专属于少年带着点涩砺感声音,“……对不起。”
对不起。
他最不需要、最不想听,就是这样句对不起。
咽回喉咙中苦涩和血腥味,几息之后,短暂失声咽喉终于又发出声音。
池照抬起眼睛,回答道:“还没有。”
沈无眠听他回答,眼中多几分难以捉摸东西,他转过眼睛,漠然视线在牢房中探寻着,看到桌子上多出壶酒,停顿瞬之后,他突然笑。
“是啊,当然还没有。”
他还活着,怎能算是得偿所愿呢?
听到他笑,又说这句奇奇怪怪话,池照纳闷看他眼,然后顺着他目光看向那壶酒,池照抿抿唇,没有辩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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