站在空无
人
院落中，沈无眠突然有些想笑。
他想悲凉放声大笑，可别说笑
，就是抬抬下垂唇角，都做不到。
他现在已经搞不清楚，自己和沈十六，究竟哪个才是替身。
……
沈无眠习惯就是抽风似出现次，然后长时间消失，再之后，再抽风似出现次。池照觉得自己已经掌握他出现频率，于是，这次沈无眠再度消失，他就不去管。
面想要杀他，面又想要护着他。
“你后不后悔。”
太长时间没有听到沈无眠说话，沈十六竟然有些走神，他慢慢抬起头，眼神中闪过丝茫然，“何事后不后悔，请主子明示。”
沈无眠声音异常低沉，“救陈佚这件事。”
如果不救陈佚，沈十六就不会落到这步田地，如果不救陈佚，他还能活更久。每个人都是想继续活下去，哪怕是感情畸形暗卫，他们也有继续存活欲望。
后，他愣愣。
明明是个很好回答问题，沈十六却沉默很久才回答。
“属下……也不知道。”
不知道为什
，看到那个孩子惊惶无措在水中挣扎时候，他这颗本来应该没有丝温度心突然颤动下，他不想看着那个孩子就这死掉，于是，他出手。
这切都是转瞬之间发生，等他把人带出水面，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什，他落荒而逃，根本没发现过那个本该昏死过去孩子居然短暂睁开眼。
之前池照还会想着时不时去刷下存在感，但鉴于沈无眠有崩剧情迹象，池照安安分分待在自己宫殿里，不管红泪怎忽悠他，他都不会再出去。小皇帝始终不出来，自虐狂摄政王又死活不去看他，这就导致整个皇宫乌云压顶，不管是宫女还是随召前来大臣，都不敢在这里多待。
池照是因为活得太久，所以格
可是，停顿息，在沈无眠注视下，沈十六摇摇头，“不后悔。”
……
从地牢里走出来，沈无眠说不清自己是什滋味。
他以为陈佚可笑，可实际上，最可笑人是他。
沈十六也许已经被培养成感情畸形暗卫，可是，他对陈佚感情从来都不是畸形，他值得陈佚十年如日记挂着，也值得陈佚为他、而选择背叛自己。
这多年，沈十六都不知道自己救孩子究竟是谁，还是沈无眠把他关起来时候，他才得知，原来那时他救是小太子。
暗卫不能回答自己不知道，这会让主子不喜，可在这个问题上，沈十六只能回答不知道。而在听到他回答以后，沈无眠表情渐渐发生些变化。
似动容，似嘲讽，似愤怒。
在旁人眼里无厘头答案，在沈无眠这里，却是清晰无比。因为，他和沈十六感同身受。
他就是这样，他不知道自己为什想要亲近陈佚，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，才会做出这些不符合常理事情，他更不知道，自己现在这样究竟算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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