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钊意识到这是个线索,能有这等手艺匠人必然有名,便记下去查,又问崔桃韩推官毒可有解。
崔桃扫眼在场其他衙役,才凝目盯着王钊,解释道:“这般细银针扎进去点,便让韩推官中毒,可见其上所涂抹毒液必为剧毒。若大夫难以断定毒物是什,就没办法对症下药,所开出解毒汤剂便难有效用。再这下去怕是有些难,正想问王巡使,能不能想办法去寻些更厉害解毒高
这话本也没什问题,但崔桃说话时偏用她那如葡萄般黑眼珠儿直盯着他看。明亮眼睛仿佛会说话般,目性极强。
“当然六郎是特例,看过之后会对六郎负责,辈子。”
这话倒让人瞬间忘中毒之忧。
韩琦不禁扯起嘴角,但他还不及笑,便又剧烈咳嗽起来。
崔桃刚放松下来表情骤然严肃起来,不禁担忧自己若治不好他该怎办。
崔桃为韩琦把脉后,断定他中毒,但只凭吐血症状却是难以去断定毒物属于哪种。
中毒方式却很好推敲,这几日崔桃都跟韩琦起用饭饮茶,如果因饮食中毒,她也难以幸免。至于其他方式,可能性就不多,最让人怀疑就是昨日草鞋男孩时拉上韩琦行为。
那孩子很聪敏,很可能当时在声东击西。因事发突然,他身上突然起火,又突然抱住韩琦,极容易让被牵连者分神,顾及不到其它。
韩琦仔细回忆当时情况,对崔桃道:“腰似有异样,当时以为火灼所致,更衣时又未见伤,便没多想。”
崔桃认真思虑之后,便埋头写个清肺毒方子,顺便让韩琦脱掉上衣,她要亲自检查。
韩琦脱掉外衫,留下白色里衣,里衣掀开半截,只露腰腹位置供崔桃查看。韩琦本就肤质如玉,不常露在外皮肤就更好,但因为他腰腹线条紧实,倒不显文弱,颇具硬朗和力量感。
崔桃用金银花、干姜等配制清毒之水,以绵毛蘸取擦拭,虽未直接用手触碰他皮肤,但也能明显感觉到他腰部肌肉坚硬。肯定是紧张,才会绷紧肌肉,不然不会这硬。
因为药水呈浅绿色,涂抹在肌肤上之后,便较容易找到针眼位置,在腰后侧。针眼很小,扎下引发不多少痛感,加上当时草鞋男孩带着火去抱住韩琦,那场面真挺猝不及防,更叫人难以顾及到这点似蚊虫叮咬般疼痛。
王钊等从焚烧成灰尸骨中找到根银针,非常纤细,以至于微风吹会左右摇晃程度。
“可不是什地方都能做出这等纤细银针。”崔桃道。
韩琦怔下,侧首轻咳声,耳后肌肤渐渐变成淡粉色。
崔桃写完方子,放下笔后,才发现屋子里很安静,韩琦也不看他。
领悟到某人在害羞之后,崔桃脸认真解释:“命重要。”
韩琦正觉得自己思虑确实过多时候,就听崔桃再补充解释句。
“医者父母心,在大夫眼里,病患不分男女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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