尽管那筐有布包裹着，但终究不是完全密封，缕缕黑烟随后冒
出来，不算浓烈，可那味道呛得三人都咳嗽几声。
随后三人捂着嘴面面相觑，也不知为何，突然都笑起来。
笑声随着车轮
滚动，渐渐远。
晚上时候，崔桃张罗着药吃
顿好，这天跑来跑去，又惊又险，还闻牛屎菇刺鼻臭味。若不吃点重口味好好犒劳自己，都说不过去。
王四娘终于得机会实现她洗猪大肠心愿，她自己没觉得什
，麻溜地收拾干净，就给崔桃送去。反倒是负责打扫萍儿被熏得够呛，直嚷嚷这东西跟屎差不多。
“为拿拿牛溲马勃比作贱而无用东西，但到合适人手里也可为其所用，成为有用之物。”崔桃解释道。
王四娘激动道：“这不正说得就是崔娘子这样人！这牛屎菇在山里，最招人烦，十个人中有十个人都讨厌它，唯独到崔娘子这里就成有用之物。”
“确实！”萍儿跟着附和，用崇拜目光望着崔桃，“崔娘子果然厉害，堪称高人！”
“什叫堪称高人，就是高人好不好？”王四娘随即笑嘻嘻地问崔桃累不累，她可以给她捏肩膀。
有福利不享白不享。
并用布将整个筐包裹好，轻拿轻放，尽量不让这些牛屎菇被撞破。若不小心吸上两口其所散发烟雾，很够人受得。
为避免颠破牛屎菇，三人花钱雇辆牛车进城，字排开坐在车上，摇摇晃晃，慢慢悠悠，望着西边红霞落日。
“那蘑菇明明长得圆圆，白白，像元宵般好看，为何叫这俗气名字。”萍儿听王四娘张口闭口喊牛屎菇，就忍不住地蹙眉。
“也有别名字。”王四娘马上道。
“叫什？”萍儿忙问。
“这岂不是跟吃……嗯……样？这怎能吃呢。”萍儿脸嫌弃道。她说不太出‘屎’这个字，就用‘嗯’来替代。
然而另两个人都在各忙各，没人去理会萍儿说什。萍儿就讪讪地躲到边，剥葱挑芫荽，洗干净。
崔桃是按照自己喜好去做卤煮，
崔桃点头，给王四娘机会伺候。
萍儿见状，默然片刻，然后对崔桃道：“那
给你捏腿吧。”
说着就上手，捏得还怪舒服。
崔桃最后被舒爽地伺候得，几乎躺在牛车上睡着，谁知牛车忽然颠簸下，只听筐里忽然传出声响。
崔桃马上起身捂住嘴。萍儿和王四娘跟着也捂住。
王四娘本正经地看着萍儿，突然道：“马粪包啊啊哈哈哈……怎样，是不是比牛屎好点？”
萍儿气红脸，扭头干脆不理王四娘。
“好点叫法为‘马勃’，韩愈《进学解》中曾提过‘牛溲马勃’，那里马勃指得就是这种菇。”崔桃解释道。
萍儿恍然大悟，忙称赞这个名字好些，还是崔桃懂得多。
“诶，那你说这个韩愈，学问很厉害吧，他那高雅人儿怎还能提到牛屎菇呢？”王四娘好奇地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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