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人说,她没想到她还能这样,她原以为她欲望早已经死尽。她问男人,你不是可怜吧?啊?你不是仅仅为安慰吧?
男人说你自己看哪,他要女人看他,他说原以为已经安息……又醒来……以为早已安息就会永远安息,可他又醒来……
于是在明朗和阴暗那些夜里,有更多人去那小屋周围去听,连些老人也去听。
是,是真。听过人纷纷传说,他们差不多整宿都在做爱,就像夜风掀动葵涛,浪高过浪。
那女人喘息着说不,说不不不配你爱……是个有罪人你应该惩罚,罪恶滔天多希望你来惩罚,是你,是你来惩罚,不要别人……不要别人要你来,你来狠狠地惩罚吧,打揍,侮辱看不起吧,愿意你鄙视,喜欢……因为那样,别人就不会来,他们就不再来,他们就不再冷冷地看……那样就能知道,惩罚,直是你而不是别人,只有你没有别人……那样罪孽就尽,他们就不会来……
激动,以及对细节浓厚兴趣,但人们似乎对这事件取宽容态度。可能是因为,这宽容,可以让大家同受益,让众人黑夜和白日诸多艳梦摆脱诘难,从声声如释重负慨叹中找到心安理得逃路。这宽容,很可能还包含种想当然推断:他们都已经老,不会再惹出什肉体上风流事端。但好奇心不减些男人和女人,便在半夜,悄悄地到那小屋后窗下去听,他们回来时嗤嗤地笑着说,听见那两个老人做爱声音
真呀?
不信你们自己去听听,张老木床嘎吱嘎吱响得就像新婚之夜。
另外人便也趁月色,蹑手蹑脚到那小屋近旁去听,藏在葵花叶子后面。
可不是吗,整个黄土小屋都在摇晃,那呻吟和叫喊简直就像两头年轻狼。
那男人先是动不动什声音也没有,很久,他照女人要做……那女人,她就畅快地叫喊、哭泣,仿佛呢喃,肆无忌惮地让她亲人进入她,享受着相依为命般粗鲁,和享受着泄无余倾注……她不停地喃喃诉说……是叛徒,你知道吗是可耻叛徒哇,是罪人你知道吗?你狠狠地惩罚吧但是你要,你不要丢弃……你还是要,是吗?是个怕死鬼,是个软弱人,要你惩罚可你还是得要,你还是要是不是?告诉,你惩罚但是你要,你惩罚是因为你心想要……
这葵林八月传进写作之夜,有件事,霎那间豁然明:那女人受虐倾向,原
他们……互相说什没有?
女人说,她已经老,美妙时光已经去不返,女人说已经丑陋不堪。
男人呢,他说什?
男人说不,说你饱经沧桑脸更让渴望,你饱受磨难身体上,每条皱纹里,每丛就要变白毛发中,都是渴望。
女人呢,又怎说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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