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到贴身小衣、绣花鞋,都是姬无镜亲手所裁,嫁衣上复杂隆重朝凤祥云等花样亦是姬无镜针线所绣,甚至是每粒点缀珍珠玉石,都是姬无镜亲手打磨。
他挽起顾见骊青衣袖口,将亲手打磨缠臂金给她戴好。
件件首饰,依次穿戴。
姬无镜拿犀角梳慢慢梳理顾见骊长发,慢悠悠地说:“还想给你补个及笄礼。却满天下找不到够资历为你挽发人。还是来好。”
青丝铺满他掌心,他回忆着学来盘发,为她挽正青丝。
“好爹说对。两姓婚好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,咱们都没有,这婚事便做不得数。所以来,正式下聘娶回呗。”
顾见骊望着姬无镜缓慢地眨下眼睛,心里那种荒唐感觉逐渐消失,樱唇慢慢弯起。
婚期定在腊月二十,顾见骊生辰日,亦是两年前她乘坐顶小轿被送到他身边日子。
去年雪山中,他曾说过不会让她余生生辰日再那般可怜人。
大婚那日,天还没亮,姬无镜悄悄潜进顾见骊闺房。顾见骊睡得不熟,姬无镜还未走近,她睁开眼睛。
有些生气,可是她惊讶地发现姬无镜脸色天比天差,好似心里有气,随时都能发火样。
顾见骊望着珍绣坊亮起灯,默然转身离开。——算,他难得对件事情上心,由着他研究刺绣裁剪打磨珠宝就好。说不定还能培养出留名史册等男绣娘。
顾见骊被自己这个想法逗笑。
他们打算腊月初十出宫搬进国父府。个多月不怎见到人姬无镜忽然出现,脸色也和缓许多,像是心情大好。
顾见骊瞧他眼,挖苦:“反正你日日和针线为伴,自己回去住算,留在宫中也不打紧。”
青丝挽正,十里红妆,万人空巷。
整个永安城铺层红。明明是寒冬腊月,却阳光暖煦,柔风拂面。不知名野花从路边青砖里钻出来,撬开蓓蕾,偷偷去看人世间大婚盛宴。
姬玄恪立在路旁人群里,默然凝望
“怎现在过来?”
“给你送嫁衣啊。”
顾见骊惊讶地望着她:“家里已经给准备好……”
姬无镜不由分说,将顾见骊从被子里捞出来,脱去她身上寝衣,亲自为她穿嫁衣,从里到外,件又件。
当繁复嫁衣穿戴完毕,顾见骊泪已湿脸。她抬起双手,捂住自己脸。
姬无镜笑得轻痞,说:“唔,那你先回武贤王府住几日?”
顾见骊愣,狠狠瞪他眼,这才真生气,果真不与他同往,赌气回父亲家中。
然而她回到武贤王府第二日,姬无镜便追去,不是个人。
运送聘礼大红车马眼望不见头,绵延无尽头。惹得百姓走出家门争相张望。
顾见骊望着满口吉利话六个媒婆,懵。她去看父亲,惊讶发现父亲副早就知道表情。她将姬无镜扯到旁,急急问:“你这是做什?不是早就嫁你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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