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见骊听着父亲骂话越来越难以入耳,她慌忙去拉住顾敬元手腕,急急道:“您别生气别生气,也别说……”
她本是想劝父亲,可自己眼睛莫名就红。
若说起来,顾见骊在乎体面,这辈子难堪样子也就都在姬无镜面前。她以前不喜人前哭,更是几乎没有在父亲面前落过泪。瞧着她红眼睛,顾敬元骂话歇,心窝里像是被捅把刀。他握住顾见骊手腕,沉声道:“不许哭,不在这里受委屈就是!跟父亲回家!”
他强硬地握住顾见骊手腕,拉着她往外走。娇小顾见骊哪里有半分挣脱力气,被父亲拉得跌跌拌拌。
走到门口时,顾敬元习惯性地抬步迈门槛,才发现门槛被锯掉,原本是门槛地方留下平平痕迹,他随口说:“什没规矩破地方,连门槛都能没有。怪不得破落!”
顾见骊不知道父亲与姬无镜之间究竟有怎样过节,才能让父亲每次遇上姬无镜都气炸成这样。是,父亲确脾气不好。可除姬无镜,也没别人能把父亲气炸到这个程度。
顾见骊急到无措。眼看着父亲举起椅子朝姬无镜砸过去,眼前浮现父亲曾经怒而砸墙样子,好像病弱姬无镜很可能成为曾经那道轰然倒塌墙。她几乎是下意识地扑进姬无镜怀里,抱着他脖子,替姬无镜挡着。
姬无镜神色淡淡,转着桌上茶盏玩儿,根本没有躲避那椅子意思。可顾见骊扑上来瞬间,他手中动作顿,握住顾见骊腰,抱着她侧转过身,顾敬元手中椅子重重落在姬无镜背上。
“嘶……”姬无镜眼底本能地溢出抹猩红戾气。
他已经多少年没被人打过?
顾见骊愣下,抓住门边,脚步稍微得以停下。
“父亲!”
顾敬元回头看她,顾见骊蹙眉摇头。
“你别告诉还要留在这破地方?什三从四德、从而终……都是些破烂规矩!
顾敬元砸过来椅子根本无法伤到姬无镜半分,偏偏顾见骊扑过来,姬无镜为护着她,反而结结实实挨这椅子。
“顾见骊,用得着你给挡?”姬无镜眼底阴翳浓重得骇人。
顾见骊怔怔,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什,也反应过来自己举动有多愚蠢。是,姬无镜根本不需要她扑过去护他,她不仅没能护他,反而给他添麻烦。是她时糊涂,才会这样做。
“……”顾见骊张张嘴,想道歉,想问他疼不疼。可是望着姬无镜阴翳眼,她心里莫名生出丝委屈来,什话都说不出来。
顾敬元看着顾见骊扑到姬无镜怀里那瞬间是懵,生怕伤到顾见骊,看着姬无镜还知道护妻,他眉宇间惊怒才放下些,这刚松口气,又听见姬无镜话,他又,bao跳如雷,指着姬无镜鼻子臭骂:“姬昭你这混物好赖不知!你是个人吗你?对个女人凶!个冲上去护着你妻子乱吼。你他娘就是条疯狗!疯狗都比你知好歹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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