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还洗不洗
？”姬无镜问。
顾见骊怔
下，才小声说：“洗……”
她低下头，去解身上小袄缝在左腰
绳结。
姬无镜站起来，试试浴桶内水温，提起旁水壶，又往里面兑些热水。他做完这些回过头，见顾见骊还在扭扭捏捏地解衣服。
姬无镜嗤笑声。
浴间里浴桶里热水已经放好会儿，整个小屋子弥漫着水汽，伸手不见五指。
“坐下。”姬无镜将顾见骊摁到椅子上坐下。然后他在顾见骊面前懒散地席地而坐，将顾见骊左脚搭到他腿上，去解布条。
“可以拆吗？”顾见骊惊讶地问。
姬无镜没理她。
顾见骊自言自语：“真好。再也不要被绑在木板子上啦。”
无镜。
姬无镜慵懒躺在床上，两条大长腿条支着，另条随意地垂在床下。他双手间是个拨浪鼓，饶有趣味地搓着，拨浪鼓“咚咚咚”响个不停。鼓面上画着个穿着肚兜胖娃娃，拨浪鼓两个小锤不停打在胖娃娃脸上，胖娃娃傻乎乎地咧着嘴角笑。
顾见骊站起来，拄着拐杖，走到床边，抿唇望着姬无镜。她等好会儿，姬无镜目光还是凝在拨浪鼓上，并不看她。她只好先开口：“
想去沐浴，你帮擦背好不好？”
“找季夏啊。”姬无镜慢悠悠地说。
“季夏在忙着煎药。中午在外面吃，都少顿药。”
居然用这种办法哄他，真够笨。
顾见骊回头看他眼，将身上小袄脱下来，又脱里衣。她手停顿下，将肚兜并解下来。然后是裙子和鞋袜，身上只留着条淡粉色亵裤，实在是没好意思褪下来。
她费力地扶着椅子扶手站起来，面对姬无镜。
“扶进去好不好？
棉布条层层被解下来，两块木板也被拆下来。姬无镜手掌摸过顾见骊小腿，在她骨折地方停留会儿。
顾见骊瞧着他表情，夸张地夸：“哇，五爷好厉害呀，居然还会治这……”
她还没有说完，脸上笑立刻凝住，疼得攥紧椅子扶手。
姬无镜看眼她表情，略微收收摸骨力道。他将顾见骊脚放在地面，终于开口：“从今天开始自己尝试着用力走路。”
“嗯！”顾见骊使劲儿点头。她略弯着腰，目光直落在自己腿上。
“找别人去。”姬无镜仍旧是漫不经心语气，手中搓动拨浪鼓动作却慢下来。
顾见骊点头，认真说：“好，那叫长生帮。”
姬无镜手中动作顿，将拨浪鼓挪到顾见骊身前，手腕转，拨浪鼓上小木槌打在顾见骊拄着拐杖那只手手背上。顾见骊“唔”声，急忙用另只手揉揉。
拨浪鼓被姬无镜随手扔，他起身下床，黑着脸往隔间走去。顾见骊拄着拐杖慢吞吞地跟在后面，瞪眼姬无镜背影，当姬无镜转过身时，她又迅速收起表情，低垂顺眼。
姬无镜折回来，脸不耐烦地搀扶着顾见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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