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河并不解释,只是悠悠道:“不过估计你也没命活着出宫。”
他又补句:“有趣得很啊——”
昌帝召见过几位大臣商议朝事,而后歇在寝殿。他斜靠在罗汉床上,望着手中画卷上
“只需要督主帮几个小忙,下手之时并不需要督主在场。若万幸成功,自然你双方欢喜。若失败,自尽而亡绝不供出督主。听闻西厂擅用毒,若督主不信,可喂吃下毒药,若侥幸活下来,督主可事成之后再给解药。”
陈河笑笑,道:“毒药就不必,帮你什忙?”
“第,潜入陛下寝殿,拿到诏书宝盒。”
“呵,这就是你说小忙?”陈河笑,“还有呢?”
“第二,听闻西厂与东厂向来不和,常起摩擦,后日夜里还请督主制造出事端。第三……”
,骊贵妃阵恍惚,竟想起多年前还在骊族时,族中大乱,姐姐也是这般从容不迫地步步教着她该如何做。
顾见骊说完,端正坐好。骊贵妃看着她这张脸,越发觉得她像她母亲。透过顾见骊脸,她想起姐姐。有那瞬间,骊贵妃甚至觉得也难怪自己只能辈子做姐姐替身。她眼睛在瞬间黯然下去,然而下刻又慢慢爬上坚毅。她已听从命运浑浑噩噩这多年,如今是该反抗这次,哪怕死无葬身之地。
下午,骊贵妃前往昌帝寝殿时,陈河身影闪而过,从侧门溜进咏骊宫。咏骊宫四周建筑与宫中其他宫殿样,围成个圈,而在中间是个三层木质阁楼,阁楼建筑完全按照骊族风格修建。骊贵妃平时便住在阁楼三层。
陈河悄无声息地走上三楼。
顾见骊转过身来,屏退宫人,开门见山:“陛下不顾纲伦,欲囚于此。与姨母决意趁其不备下手,杀他。”
陈河慢慢收笑,如今他再也不会觉得顾见骊只是时冲动。他打断顾见骊话,问道:“何必这麻烦,分明你只要撒个娇,姬昭就会帮你出手。看来你还不解他身手,这世上没有他杀不人。”
顾见骊怔怔,她完全没有考虑过姬无镜。她说:“这些事情和他没有关系。”
若是些无关紧要小忙,顾见骊愿意寻求帮助。可这般生死相关事情,她并不想拖上外人。
半晌,陈河神色莫测地笑,道:“你这话可千万别在他面前说。”
顾见骊不解。
陈河抱着胳膊,修长手指搭在臂弯滑顺锦缎衣料上,听着顾见骊轻飘飘话,他微笑着开口:“夫人可知陛下身边有多少东厂暗卫?夫人口气轻巧,想来不知道杀人是怎回事。”
“杀过人。”
陈河惊讶挑眉,看着眼前娇娇弱弱小姑娘,不是太相信。
“初时是怕,当滚烫鲜血染红双手洒满身与脸时却也没那怕。事后是做过几次噩梦,可时间长再想起,反倒觉得快意。”顾见骊坦荡而言。
陈河皱起眉,忽想起自己第次杀人时情景。他重新打量起面前顾见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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