姬无镜“哦”声,凝视着顾见骊眼睛,轻轻扯起嘴角,问:“那你意下如何?小夫人。”
顾见骊有些意外,姬无镜这是要纳妾,问她意见?
顾见骊想想,诚恳道:“如果五爷要纳妾,多个人帮照顾你,那自然是极好。只是觉得叶姑娘行事不太稳妥。就算是要纳妾,她也不是个合适人选。”
姬无镜盯着顾见骊眼睛半晌,忽然想问问她如果嫁给他那侄子,是不是姬玄恪纳妾她也能这般欢喜。
算。
到底是有些怕。
她飞快将那血腥幕在脑海中赶走,继续说:“身体为重,杀他们又伤自己,何必两败俱伤呢。”
姬无镜嗤笑声,随口说:“死就死。”
顾见骊惊讶地抬眼看他。姬无镜没有看她,他什也没看,眼神有些空,像是对顾见骊说,又像是随口自语:“活也好死也罢。”
像是还有后半句,可他没有说。
“夫人,把这个带上。”长生掀开锅,将鱼粥和汤药并放在托盘上,双手递给顾见骊。
顾见骊端着鱼粥和汤药去姬无镜房中。她双手捧着托盘,用后背将门推开,再转过身进来。
姬无镜斜靠在床头,低着头。
顾见骊看他眼,将托盘放在床头小几上,边往门口走去关门,边说:“长生说那汤药要空腹喝。你先把药喝,过会儿再吃东西。”
她关门转过身来,见姬无镜已将汤药饮而尽,将空药碗随手往小几上放。
顾见骊缓慢地眨下眼睛,隐约明白姬无镜是根本不在意生死,谁让他不痛快,他就杀谁,即使自己赔命。他杀人时候根本不会考虑自己会不会死。
顾见骊心里有些闷,想劝些什,却又不知道从何劝起。她微微出神时,姬无镜忽然捏着她下巴,将她脸抬到眼前,冷笑道:“谁准你偷听?”
“没有偷听。刚刚是端着药汤送来给你,听见叶姑娘与你说话,转身就走避开!”顾见骊急忙解释。
“听到什?”姬无镜缓缓问道。
顾见骊犹豫下,舍弃听来前两句深情告白,只重复听到最后句话:“知道,悔婚,是错。不求你原谅,只求你给个机会,为奴为婢照顾你!”
顾见骊心想自己果真是废话,姬无镜定然是知道如何饮药。她款步走到床前,在床边坐下,微微欠身,将手搭在姬无镜额头。
“上个时辰还有些烧呢,现在果真如长生说不烧。”她嘴角慢慢翘起来。
姬无镜看她眼,收回视线。
顾见骊又朝姬无镜挪挪,将他身上松松垮垮衣服系好,又拿枕头放在他身后,再将搭在他腿上被子往上拉拉。她边做着这些边说:“听长生说你现在要好好养身体才能开始解毒,不能总是用内力消耗。们本来可以轻易离开……”
地无头尸鲜血场景忽跳入眼帘,顾见骊握着被子手不由自主颤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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