姬无镜随口说:“别记挂。”
顾见骊垂眼,她竟觉得姬无镜声音比陈河清冷声音更阴森得像西厂督主。
“若不是你不要督主之位,也爬不到今日地位。自然记挂。”陈河淡淡道。
顾见骊惊愕不已。她刚刚还觉得姬无镜更像西厂督主……
顾见骊想下,说:“在想什样人能和五爷成为朋友。”
“这个问题……”姬无镜沉吟瞬,忽然笑,“那定然是长得好看。”
顾见骊怔下,移开视线不再去看姬无镜。就知道这人说不出什正经话来!顾见骊抬眼看向立在石阶上陈河。
陈河身青衫,手负于身后,立得笔直,他垂眼望着面前围栏上趴着小白猫,安安静静。
嗯,这个陈河是挺好看。
陈河这个人名气并不小。前些年东厂势大,后来陈河将西厂逐渐发展起来,与东厂并立。东厂西厂与玄镜门皆为陛下做事。不同于玄镜门隐在暗处,仅凭名单取人性命。东厂与西厂立在明处,东厂与西厂两位督主是真正手里握着实权。
与玄镜门暗杀性质不同,东西两厂原本主要为护佑陛下与宫中安危。只是自陈河接手西厂,因其个人手段太过狠辣,亦掌杀伐之事。尤其自姬无镜中毒暂离玄镜门,玄镜门能力渐弱,西厂也逐渐接手部分暗杀旨令。
陈河此人虽为宦臣,却极为俊美清秀。他总是袭青衫,怀里抱着只通体雪白猫儿。因其洁癖,总给人纤尘不染之感。旁人不能近身,除那只猫。
据说,他自创许多种折磨人法子。但凡落在他手中犯人无不招供。
顾见骊扶着姬无镜往西厂去,路上暗暗揣摩着西厂督主为何要见姬无镜。东厂与西厂直不和,即使在陛下面前也不会掩藏。玄镜门除杀人其余时候都很低调。顾见骊仔细想想,倒是没听说玄镜门与东西两厂有过节。
“督主,玄镜门门主到。”小太监细着嗓子禀告声,弯着腰恭敬退下。
小白猫扭头看向姬无镜,忽尖锐地叫声,跃而起。陈河伸手,稳稳将它接在怀里,安抚似地揉摸着它背上柔软毛发。手指修长且白,不像舞刀弄枪手。白猫在陈河怀里蹭蹭,终于温顺下来。陈河这才抬眼看向姬无镜,目光扫过顾见骊。
看见陈河眼睛那瞬间,顾见骊十分意外。她想象中西厂督主当不会有这样双干净眼睛。
陈河问:“身体可好些?”
他声音清清冷冷,全然没有太监尖细之感。
顾见骊忽又想起来当初姬无镜说要给姬月明提亲,曾说过想将姬月明说给陈河,姬无镜似乎还随口说他与陈河是朋友。
也不知道是不是随口瞎说。
顾见骊偷偷瞧姬无镜眼,怀疑姬无镜这个人真会有朋友吗?
到西厂,顾见骊远远看见陈河。顾见骊从来没见过陈河,可她还是眼把陈河认出来。
姬无镜瞥眼顾见骊,问:“你这路在想什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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