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见骊抿下唇,还是问出来:“姨母最近可还好?”
骊贵妃脱下长袖霓裳舞衣,自嘲地笑,说:“老样子罢。”
天下人都说皇帝是真宠爱骊贵妃,即使她清白不在,亦将她放在咏骊宫,没有任何责罚。
“知道你这孩子想问什,你父亲是个英雄,是姐夫,没有想过害你父亲。”
顾见骊释然地红眼睛,她点头,声音微哽:“有您这句话,见骊便是信您。像信父亲那样信您。”
到宴厅,顾见骊等到姬无镜坐下给他安顿好,匆匆赶去咏骊宫。
走着走着,她嘴角笑慢慢消失,心中沉重下来。
她本不必来这次,若是别人她也定然不会来这次。可是那个人是疼她宠她如母女姨母。她自是信任父亲,可她定要问问姨母,只问她知不知情。
咏骊宫是皇帝为姨母按照骊族人建筑风格建造而成,骊贵妃盛宠曾让宫内宫外无数女子倾羡。
到咏骊宫,宫女似不意外顾见骊到来,将她带进去。
你爹身边?”
“没有,没有这样盼过。”顾见骊摇头,有些不太高兴地往前走。她盼过逃离盼过与家人团聚,可从未盼过姬无镜早死。她哪有那坏。
姬无镜更觉惊讶,这小姑娘还有生气时候?
坐在马车里,顾见骊又像什事情都没发生过,几次嘘寒问暖,问姬无镜可冷?可难受?要不要喝水?
让姬无镜度觉得自己看错,她之前并没有不高兴。
“傻孩子。”骊贵妃抹去顾见骊眼角湿意,望着这张太像姐姐脸,不由说:“你越来越像你母亲。”
“父亲也这样说过。”
骊贵妃却忽然变脸色,严肃起来,郑重道:“日后不要再来宫中。不要让皇帝见到
顾见骊隐约听见丝竹靡靡之音。她走上二楼,立在门口望着独自起舞姨母。
她小时候就喜欢看姨母跳舞,姨母告诉她这是骊族舞蹈。她看不太懂,只觉得姨母跳舞时过分凄美,也过分孤独。姨母很少笑,却每次见她都温柔地笑着。她自幼失去母亲,又总听别人说姨母与她母亲很像,她口中喊着骊贵妃姨母,心里却将她当成母亲。
曲声歇,骊贵妃甩出长袖。她嫣然笑,韶华褪去风韵更盈。
“你来。”
顾见骊走过去,像以前那样把姨母捡起长袖,边收拢,边朝骊贵妃走过去。最后她立在骊贵妃面前,惊觉几个月不见,姨母竟苍老许多,眼中颓色俞浓。
路相安无事,马车到宫门前,顾见骊扶着姬无镜下马车。
元宵宴是大姬皇帝宴请满朝文武日子,分为午宴和晚宴,期间还有各种戏曲游戏。午宴时只是臣子,到晚宴,皇帝才会带着后宫并参加。
走在红墙下长长甬路,顾见骊说:“五爷,等下去趟咏骊宫,很快就回去找你。”
姬无镜随口说:“当心成迷路猫儿。”
“不会,小时候时常入宫,对宫里很熟悉。”顾见骊解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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