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因赌气爬上床,原以为自己会睡不着,可不知道是不是晚膳后那碗风寒药加助眠成分,她望着白墙生闷气,气着气着,竟然睡着。连姬无镜什时候熄灯上床都不知道。
夜酣眠。
第二日醒来时辰已经不早,姬无镜并不在身边。顾见骊喊来栗子,才听说姬无镜命人砸府里处湖,早就过去钓鱼。
“外间是什声音?”顾见骊揉着额角,声音懒倦。
她云鬓散落,身上雪色寝衣向侧滑落,露出大片锁骨。刚睡醒困倦,让她秀眸惺忪,潋滟微醺。眸光流转望来时,瑰姿艳逸、盛颜仙姿。
可到底是帮呀。
人呐,旦想起个人好来,顺着思路就会把人越想越好。顾见骊低着头胡思乱想,心里感动慢慢膨胀。
然而,这种感动只保持刻钟。
姬无镜翘着二郎腿舒服坐在圈椅里,厚厚新衣堆成高高两摞放在桌上,他手肘压在衣服上,笑得不怀好意:“叫声好叔叔,拿走件。”
顾见骊娇嫩唇瓣都快被她咬破。
顾见骊望着姬无镜,清亮眸子逐渐浸湿。
已经够难堪,这人还这样明晃晃地说出来……那股子委屈窝在心口,又酸又涨。
顾见骊咬唇,将眼里湿意点点逼回去,这双眼睛又变得干干净净。不自觉地,她微微抬着下巴,执拗又骄骄傲傲。
姬无镜推开窗户,探头朝外喊声:“长生!”
蹲在小院门口像个雪人似瑟瑟发抖长生应声,立刻跑到窗前,抖落下肩上落雪,笑着脸:“五爷,什事儿?”
栗子看呆好会儿,才回神:“地毯!做地毯!”
姬无镜扯起嘴角笑得实在欠揍,他说:“不叫话,就把这些衣服都裁做地毯。花花绿绿,好看。”
顾见骊握着剪子愤愤然起身,疾步往西间去。将门关,她脱身上寝衣,握着剪子动作干净利落地咔嚓、咔嚓。并且寻针线,将腰侧也收收。除难看点,这件寝衣至少合身。
她板着脸回到寝屋,连看都不看姬无镜眼,径自上床。她是真傻才放着暖呼呼舒舒服服大床不睡,忍着寒意睡罗汉床。
她钻进被子里面朝墙壁而眠。哼,反正他不行,不能把她怎样。如果他真想对她做些什,那她就、她就……捏蛋!
顾见骊软软雪腮鼓起来,生气。
“去挨个房敲门,让每房女眷拿十套新衣服过来。刻钟之内送来。”
“啊?”长生张大嘴。
姬无镜瞥他眼,长生立刻收回视线,应声“好咧”,撒腿往外跑。
握着剪子顾见骊怔怔。刚刚对姬无镜气愤不由消,甚至因为自己误会姬无镜笑话她而愧疚。她垂着眼睛,目光落在手中剪子上,心里逐渐染上几分感动来。
其实……五爷也没怎欺负过她。甚至几次三番帮她。虽然顾见骊认为姬无镜并不是故意帮她,只是顺手、恰巧、闲得无聊时兴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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