姬无镜“哦”声,有些眷恋地松手,被他缠在指上发卷松散开,慢慢滑落。
顾见骊
苏大夫咬咬牙,硬着头皮胡说八道:“但是只要每日按时服药,总是有效果。”
姬无镜似乎笑下,慢悠悠地说:“有劳苏大夫费心。”
“哪里哪里……”苏大夫连药方都没给姬无镜开,只说还是用先前那道方子,便匆匆离开。这深更半夜,他往这儿跑趟居然只是给顾见骊开副风寒方子。
四姐儿被吵闹声吓醒,林嬷嬷照看着孩子过不来。长生送苏大夫出府,栗子蹲在小厨房给顾见骊煎药。屋子里又只剩下顾见骊和姬无镜。姬无镜昏迷时,顾见骊已觉紧张局促,更何况他清醒坐在那里。
顾见骊咬下唇,拿套寝衣走进西间换上。她身上衣裳沾满血迹,血迹干涸处,硬邦邦。血迹难洗,这身寝衣是要不得。瞧着换下寝衣,顾见骊蹙蹙眉。她嫁过来极为匆忙,家中又是那样光景。她带过来衣物极少,寝衣更是只有两套。
顾见骊望着姬无镜捻过唇舌,目光懵懵,好半天才反应过来,收回视线。她撑着床榻起身,慌言:“去给你打水洗手。”
也不等姬无镜回应,顾见骊慌慌张张地转身往外走。她头重脚轻,脚步虚浮,像踩在棉花上似。
顾见骊很快端进来盆温水,姬无镜将双手放进水中,鲜血从他手掌晕开。望着盆中鲜血,顾见骊握着铜盆手颤下。姬无镜看眼她搭在盆沿上细白手指,收回视线,抓起香胰反反复复仔细洗手。
姬无镜刚洗完手,长生站在门外禀告大夫过来。
姬无镜瞥顾见骊眼,才点头准大夫进来。
顾见骊转身回寝屋,见姬无镜还是先前那样懒散坐姿,似乎没动过。而顾见骊为他找来干净衣物放在原处,也没被他动过。顾见骊压下心里抵触,硬着头皮走过去,在姬无镜面前弯下腰,去解他寝衣系带。乌鸦鸦云鬓滑落,落在姬无镜膝上。
“能解开?”姬无镜问。
顾见骊手上动作顿,今晨西间里情景浮现眼前,她咬下下唇,本正经地说:“能。”
姬无镜轻笑声,目光落在顾见骊垂落在他膝上乌发,他饶有趣味地挑起绺儿,漫不经心地缠在手指上,圈又圈。
顾见骊努力让自己忽略掉姬无镜动作,给他脱下衣裳,只剩右臂还在袖子里时,她瞥眼自己被姬无镜缠在指上玩头发,小声说:“五爷,松手……”
府里本来是打算去请太医,是姬无镜令长生将人拦下来,只请时常来府里诊治苏大夫。
“先给夫人开道风寒方子。”姬无镜懒散开口。
顾见骊颇为惊讶地抬眼望他眼。
苏大夫给顾见骊开风寒方子后,像往常那样给姬无镜诊脉,他皱眉许久,才开口:“五爷体内毒已入五脏六腑,但是……”
但是也不知道你为什三天醒过来两回啊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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