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见骊已经走很久,陶氏路跑过来,喘得胸口起起伏伏,脸上也是片涨红。
陶氏拉住顾见骊小臂,气喘吁吁地说:“今天只顾着你姐姐事儿,都忘仔细问你在广平伯府可受委屈?”
顾见骊鼻子酸。
“您刚刚问过,也和您说切都好,都好。”顾见骊努力压下喉间酸涩。
陶氏摇头,喘息着说:“怕你这孩子报喜不报忧!”
还好,这切都结束。
顾见骊拉起姐姐手,笑着说:“姐姐等,等也和离,从广平伯府逃出来,天天和姐姐在起。”
“好啊。”顾在骊望着妹妹笑起,“这世间男儿都是那回事,不敌妹妹半分好。”
“嗯嗯!”顾见骊诚心应着。
陶氏看着手拉手说话姐妹俩,无言以对。
顾在骊轻轻颔首:“没有什值得留念。”
陶氏张张嘴,想劝,生生憋回去。陶氏解这两个继女,或者说解顾敬元养育孩子态度。顾敬元会指点子女不同路不同结果,却将最终选择权交给子女,就算他不赞同也不会阻止。于是,这两个自幼失去生母姑娘从小便能自己拿主意,自立得很。而且两个姑娘都有些执拗,自己认定选择,别人也是不能制止。顾家人也都习惯——为自己负责,不干涉别人抉择。
顾在骊是自己煎药,她举起碗来,平静喝下。
苦涩汤药入口,她想起这三年喝下无数助子药,忽有种解脱感觉。
这三年,她心求子为是什?
“没有呢。”顾见骊微笑着摇头,“切都好呢。若真是过得不好,今日也不能回来不是?”
陶
顾见骊和姐姐面对面躺在床上,手拉着手说话,就像小时候样。她们说起曾经趣事,说起许多未来祈盼和打算。顾见骊与姐姐在起有说不完话,只是可惜白日太短,她不得不回广平伯府。
回广平伯府路上,顾见骊微微偏着头,侧额抵在侧轿子,随着轿子轻微颠簸,轻轻晃动着。可她浑然不觉,想着家里事情。想着父亲冤屈,想着继母不易,想着姐姐日后,想着幼弟暂停读书惋惜。
“见骊!见骊——”
陶氏气喘吁吁地追上来。
顾见骊急忙喊停轿子,诧异地下轿迎上去:“怎追过来?可是发生什事情?”
并不是单纯对子女欢喜期待。
在家从父出嫁从夫老来从子,简简单单句话几乎囊括个女子生。女人必须驯服。母凭子贵,女子这生意义仿佛被定在传宗接代之上。生出儿子来,衣食无忧,生不出孩子或者生女儿就要忍受流言蜚语,若夫君说声无妨便要感激涕零。
多可悲。
这三年苦心求子所为不过少些夫家苛责,少些闲言碎语,少些地位不稳担忧,少些本不应该有愧疚。三年蹉跎,已经磨掉最初只是想要个可爱孩子初衷。
最后滴苦涩汤药饮尽,顾在骊唇角轻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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