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见骊刚打开院门,看热闹人群伸长脖子往里面望。
坐在地上陶氏骨碌爬起来,端起身旁盆污水朝门外泼去:“看什热闹!再看挖你们眼!”
她又骂两句,抓着门口
“听说已经出嫁姐姐顾在骊三年无所出,如今赶上这事儿,不知道会不会被休弃。妹妹顾见骊和广平伯府三郎早先有婚约。这门亲事,原先是破落宗亲高攀武贤王,可如今看这情形,这婚事恐怕也是要吹。”
另人质疑:“不能吧?这桩婚事可是圣上赐婚啊!”
……
顾见骊没有听见那些人议论,她也不在意。这三个月她已经听够。她在当铺换钱,又去药铺抓药,忍着不怀好意各种打量,匆匆赶回家。
顾家四口如今住在处忠仆让出来简陋农家小院。那院落是真小,整个院落没有顾见骊曾经闺房大。共两间屋,父亲、继母母子三人挤在屋,顾见骊自己住间。她住那间还是曾经厨房改。院子逼仄狭小,几无落脚之处。
大早,顾见骊在当铺门外等好久。她手里捏着支双蝶流苏步摇,也不知道因为过分用力还是因为天寒,纤细娇嫩手指白森森。
寒冬腊月折胶堕指,枯寒街巷里,她玉软花柔。阵寒风虐过,吹动她单薄襦装紧贴细腰,柳亸花娇、娉婷袅娜。勾得街头巷尾里双双眼睛望过来。
“吱呀——”
当铺沉重木门从里面拉开。顾见骊捏着母亲留给她最后遗物,细步迈进门槛。纵使万般不舍,父亲还等着救命药。
街头巷尾中有议论。
顾见骊刚走到巷口,就听见嘈杂争执声从家中传来,继母陶氏粗嗓子格外刺耳。顾见骊手抓紧手里药,手提着裙子,疾步往家赶。
“你们广平伯府窝子又怂又坏势利眼!怪不得落魄到这步田地。当初眼巴巴求着咱家姑娘嫁过去,现在跑来落井下石!欺负男人躺在床上,你们会遭报应!”陶氏又哭又嚎。
赶到家门口顾见骊听见陶氏话,心里顿时惊。难道是广平伯府来退亲?
顾见骊眸光微凝,然后暗下去。她咬唇,淡粉唇瓣上显出月牙白印子。
小院门口堵很多看热闹人。院门关着,看不见里面情景,看热闹人个个竖着耳朵听热闹,见顾见骊回来,都让开些。
“武贤王可是咱们大姬唯异姓王,昔日多风光呐。如今……啧啧。罢爵抄家打入天牢,要不是正好赶上太后喜寿大赦天下,他早就……”男人做个抹脖子动作。
另个人笑嘻嘻接话:“如今他也是吊着口气,早死晚死有什个区别。”
几人幸灾乐祸,似乎忘当年武贤王得胜归来时,他们也曾喜气洋洋跪地叩拜,高呼战神。
“可惜安京双骊……”男人叹口气。
武贤王双女儿名中皆有“骊”字,因其美貌,并称安京双骊,名动天下,是整个永安城男人们不可企及苍穹皓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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