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后，德国人给他们泡
咖啡，坐在沙发上聊天。
玛蒂尔达很紧张，也很兴奋。她很害怕，也很期待，期待李昂突然从腋下抽出手枪，瞬间
嗯。
带着
去，给你做帮手。
不。
如果你不答应，就去报警，要
你就把杀。
玛蒂尔达抓着他
胳膊，另
只手摸到他腋下，果然有个硬邦邦金属物。
第二天，恰是圣诞节，李昂来跟玛蒂尔达道别，说接个新任务，要去德国刺杀个商人。他买个长毛绒圣诞老人作礼物，还留给女孩五千欧元，最后是张新法国护照，让她离开巴黎去南方。
李昂跨上摩托车，身后响起小猫似哭泣声，女孩说自己哪里也去不。
沉默，叹息，十秒后，他递给她个摩托车头盔。
玛蒂尔达破涕为笑，坐上摩托车后座，跟着李昂骑绝尘，离开大雪纷飞巴黎。
那夜，摩托车穿越法国到德国公路，女孩脖子上缠着圣诞老人，紧搂着中国男人腰，头贴在他坚硬肩膀上，看着依稀寒冷夜空。女孩包里只有本书，昨天刚从巴黎旧书店买，散发樟脑丸味道老书，玛格丽特·杜拉斯《来自中国北方情人》。
还来得及，立刻把钱还给你。
玛蒂尔达摇摇头，不再需要。
周后，报纸登出中学女教师遭枪击身亡消息，怀疑因为被害人极右翼言论，遭到北非移民团体报复。
玛蒂尔达不敢回家，怕被警察逮捕，因为她对同学们说过想把老师杀。她给Léon打电话，给他剩余二万五千欧元。中国男人带她去家小旅馆，开个房间，先让她洗热水澡，又陪她吃顿馄饨。
旅馆镜子上，Léon用红笔写下自己中文名字——李昂。
李昂闭上眼睛，口中呵出白气，在德国雪夜里融化，缓缓点头。
晚上，他们住在间汽车旅馆，只有张床。玛蒂尔达裹紧毯子，焦虑地等待着中国男人。然而，直等到她睡着，始终没有感觉到李昂存在。
清晨醒来，玛蒂尔达怀中抱着是长毛绒圣诞老人，她看到李昂正在给手枪上油。她冲进卫生间，检查身体，确信自己还是处女。
雪开始融化。
他们骑着摩托车，来到科隆郊外间别墅，杀手李昂直接按门铃。开门是个大腹便便德国男人，李昂用还算不错德语说几句。
路上走整个昼夜，经过比利时布鲁塞尔，摩托车开到莱茵河畔科隆。
德国冬夜，科隆大教堂尖顶下，玛蒂尔德遥遥远望着北极星。
她问李昂，你杀过多少人？
不到百个吧。
明天，你就要杀人吗？
随后，又在自己名字前，加上“杀手”两个字，说这才是全名。
杀手李昂。
玛蒂尔达说，你教中国话好吗？
好，先教你第句——晚安。
李昂离开旅馆，留下女孩孤独地躺在床上，手指摩擦嘴唇，眼神空洞，仰望黑暗天花板，丝不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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