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看会儿他腰身,突然说:“大早就要出门,又是去招待温塔人吧。”
姜峥整理衣襟手顿,他转过身,温声询问:“醒?”
俞嫣在心里回个——废话。
姜峥朝床榻走来,抬手略掀床幔,含笑望向俞嫣,问:“还在生气?”
“有什可生气?”俞嫣轻哼声。
如果他要带怀荔走,必然要做好万全准备。至少……不能连累家人。那,他应该从现在开始生病。提前给自己个死去铺垫。
当然,若真到那天,他会提前告知家人,不会让他们以为他真病故。
若他不能尽孝……燕嘉泽有些庆幸,庆幸他有兄长,也有乖巧妹妹。
宫中,怀荔躺在床榻上,听着窗外雨声辗转反侧。她在锦被里蜷缩起来,怀中紧抱着枕头。
若真不能让父皇收回成命,她真要跟燕嘉泽私奔吗?她有些彷徨,担忧这样是害他。谁会愿意舍得远离父母,又舍去触手可得锦绣前程?
话说给燕嘉泽听。他说:“怕什?中原皇帝都是些主和窝囊废。连有婚约公主都能许给本王,忌惮本王至此,还有何顾虑?”
萨其拉行人逐渐走远,风雨中仍回响着他最后猖狂笑声。
萨其拉行人身影彻底消失在雨幕中,燕嘉泽还是立在原地,没有动。
良久,他才终于有反应,举着伞手慢慢放下,竹伞落地,任大雨浇满身。待连骨血似乎也被雨水浇透,他才转身回家去。
他刚回家,就在前厅遇到兄长。
姜峥不语,含笑望着她。
俞嫣皱皱眉,不太高兴地反驳:“本来就没有生气。有什值得生气啊!你早就跟说过温塔公主心怀不轨事情,还能怎生气呢?”
俞嫣说着说着,倒是真把自己劝住。是啊,她有什可生气?他遭坏人惦记,又不是他错。
怀荔又翻个身,目光空洞地望着床榻顶端幔帐。
她又忍不住想,如果自己真逃婚,那会不会影响父皇主和?会真打仗吗?还是会让别公主顶替她?她也不愿怀湘遭这个难。
公主身份,懵懂地成种枷锁。她单纯地在深宫长大,怎就忽然有天要背负起和亲责任?她还没有准备好这切。她如今细想过去所谓磕磕绊绊不愉快,竟都成蜜罐生活里调剂。
凌乱雨点子落在她心上,让她心也跟着乱个塌糊涂。
翌日,俞嫣迷糊睡醒睁开眼睛,便从两扇床幔之间空隙,看见背对着她穿衣姜峥。
“怎这个时候才回来?外面还下着雨。瞧瞧,都淋湿。”兄长询问。
燕嘉泽微笑着,说:“和几个同窗小聚,回来得晚些。只淋湿外衣,不碍事。”
兄长点头,和善道:“早些歇息,记得喝碗驱寒药,免得染风寒。”
燕嘉泽微笑着称是,回房。
后来小厮送来驱寒药,他面无表情地将驱寒药倒进盆栽。他望着郁葱松景,陷入沉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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